“叭叭很平安,我的孩子。很高兴在命运的指引下,你可以安居在母亲的身边,而非在我身旁。”
他心里向着伴随那箱掠夺品回到海斯特堡的信件,一字一句都是左思右索的成果,作为父亲(即便是名义上的),他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做出指引。母亲的关爱固然重要,但父亲也同样是家庭无可替代的顶梁柱。
“我不希望你看到现在的我们,当时很多陪你玩的蜀黍都已经战死沙场。不必为他们悲伤,他们已经荣登瓦尔格拉神殿。”
“虽然你还小……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事实,死亡就像影子一样伴随着我们诺德人的生活,倘若有一天我也倒在路上,也不必惊奇,生命的周期无可避免。”
“我这一代人,终将是残暴且臭名昭著的一代,钉在历史中耻辱的强盗板上无法自拔。”
诺德人的斧子与锁子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一时之间,沃尔夫竟有些无法睁开双眼。但很快他就重新睁开了双眼,刀光剑影的岁月他已然习惯。
第一架云梯搭在城北的城墙上,上面的铁钩扒在砖块的缝隙间,古老的城砖发出和他们帝国一般不堪重负的闷响。
斯瓦迪亚持弩民兵惊恐地朝下射击,第一个咬着斧子向上的步兵立刻丢掉了他的性命。然而飞溅的血肉并没能让任何人后退,第二双、第三双手搭在了梯子上,沸腾的热油与粪水又杀死了这些手的主人,让他们像是沙包一样坠落在地,散发着恶臭在泥里翻滚。
第四面盾牌与第五根长矛却又靠近了守卫者兢兢战战的面孔,诺德人狞笑着扑上去,用矛穿透他们的敌人,和措手不及的城防民兵扭打在一起,拔出斧子,或干脆用拳头、指甲在紧贴着他们的敌人厮杀。
“希望在我们的血液流光干涸后,你们得以生活在和平的阳光下。”沃尔夫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一根根箭矢飞蝗般流淌而过,不断有轻步兵倒在地上,但诺德人也以数量丝毫不虚的弓箭进行反击“就像传说中永远散发着稻香的苏诺平原里那些孩子一样,拥有童话般的年华。”
“雷神托尔的子孙!我们已经在这座城池下流淌过成千的鲜血,但我们依然站在这里!”一声娇呵将他从回忆中惊醒“如果你们此刻后退畏缩,连我一介女流也不屑与你共伍!前进的人们,荣誉与我等同在!”
士兵们震惊地看着一个举旗的婀娜身影爬上了那个颤颤巍巍的篷车,无数的流矢顺着她的身边擦过,最近的一根扎在旗杆的首端,却没有伤到她丝毫。
“瓦尔格拉在上,女武神降临在我的面前!”一个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转而发疯一样扛着云梯像城墙发起冲击“诸神在等我!”
几乎是瞬间,那些原本只是为打仗而打仗的士兵或者兴奋到亢奋,或者裹挟着不可抵挡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墙根,毫无心理准备的斯瓦迪亚人反应过来时,第一个勇士爬到了城池的一半。
“我也许将为那美好的世界献出生命。”沃尔夫看着托曼气急败坏地把希尔薇顺着脚跟掀翻,又小心翼翼地捧了下来,情不自禁笑出声来“但我想,如今一切的死亡都是为了更好的诞生,我不奢求你会听得懂,但我祝福你,我的孩子,我将为你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