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第一中队士兵不停地用咳嗽掩饰着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卢瑟在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下摆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鞋印,这个士兵才放弃了纠结的心理斗争,吞吞吐吐着:“将军……俺说出来,您可别怪我,也别告诉奥丁……求您了。”
“但说无妨。”沃尔夫的面色并不是很好看,长期的奔劳和大病初愈,让这个男人总是在透支自己的精力与生命“奥丁也许会对那些犯错的人网开一面,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任说话的人活得太久。”
“是……我的大人。”那名士兵磕磕绊绊地说道“我们听说这是斯瓦迪亚人的「神」,我们只想把它们带回家,给崽儿和俺们婆娘看看,这是从斯瓦迪亚抢来的神啊!”
看着一米八高的重甲战士手足无措地哭丧着脸,几个中队长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沃尔夫也笑了,似乎有什么紧张点被瞬间化解而开,不再显得纠结:“那么这东西,充其量,是他们神的枷锁,没有用的。过去这个东西束缚着他们的神,现在这个东西就在束缚着他们的人。”
士兵听得一愣一愣的,满头雾水,沃尔夫的话题,无疑显得太过于深奥,只能应和着点头。他只明白今晚的惩罚应该是不存在了,他的运气很好。
卢瑟咋了咂嘴,转身和杜瓦克因、安德鲁一起监督处理战利品去也。这些事情,出身低微的卢瑟不愿意尴尬地杵在那里,掺和充当一言不发的背景。
自从来到卡拉迪亚,希尔的作用开始越发明显,很多时候卢瑟能决定的事情并不是很多。
只有希尔,一瞬间眼神变得有些异样,看起来闪闪发光,仿佛抓到了什么:“将军,这是你对斯瓦迪亚神的看法吗?”
隐隐之间,权力形成了角斗之势,卢瑟在代理指挥军队时,就不得不在很多时候,听取比他对卡拉迪亚更熟悉的、文化水平更高的希尔的建议。
而沃尔夫似乎也在发现这个独眼龙的潜质——但是正如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希尔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统帅,他缺乏宏观的战场意识。
沃尔夫摆了摆手:“谈不上……我想看看那个教堂,他会让我们明白很多……咳咳,卢瑟!告诉士兵们,把那些垃圾处理掉,只带值得去携带的,以及两天的口粮!马车毁掉!我们要急行军赶到奥威教堂,明天,我要看见他们教堂愚蠢的尖顶!”
“为什么要这么做?”杜瓦克因不解地问道“士兵们体力完好岂不是有更充分的战斗力?”
沃尔夫白了他一眼:“怎么?像牛一样强壮的瓦格良战士,你觉得一群只会念经的地中海脑壳,你都不是对手了?我们一定要去那里,而且是明天!”
杜瓦克因气哼哼地说道:“瓦格良人连流血都不怕,会怕流汗吗?如果您坚持,将军,我们将会遵从,不过我希望您给我理由。”
“多恩,明天是什么日子?”沃尔夫拍了拍斯瓦迪亚叛徒的肩膀“按你们圣神的说法。”
多恩想了想,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是星期日!您,您不能这样,我们和罗多克人打仗的时候,也是禁止攻击教堂的……”
沃尔夫乐呵呵地接了下去:“而且在礼拜日要在夜晚暂时停止开战,给士兵礼拜的时间,不遵守者将背负不洁者的称号是吧……你们明白了吗?”
杜瓦克因兴奋地点了点头:“明晚……是个开荤的好日子!”
多恩还想说什么,但是沃尔夫之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念头:“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为什么不用神作为更大的筹码呢?天色还不晚,给我讲一讲,那座教堂的样子吧。”
多恩擦了擦冷汗,向沃尔夫恭敬地行礼:“如您所愿,将军……”
“叫我雅尔!”沃尔夫冷冷地看着他“将军是我的战士对我的称谓,你还不配!”
多恩的腰一瞬间像是被打折了一般,哆哆嗦嗦地,脸几乎贴在地上:“是……雅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