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景芸轻声道,“不管姒月在忙什么,最后的结非就是大家打一场,你死我活罢了,咱们只要做好咱们的事,就不怕姒月采取任何行动。”
“你说的是。”景立天有些欣慰的道,“若是姒月来犯,父皇就靠你了。”
说实话,他心里也不认可女性皇储,他会决定试这一次,纯粹是为了摆脱所有的太子、皇储人选都没有好结果的局面。但景芸以后,表现得居然相当不错,不仅将交给她的文件、公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不曾出过大的差错,对他也是相当的孝顺和敬重,仅他如今悠闲了不少。
他现在只抓军中的事情和大的国事,琐事都不再过问了,心底对这个女儿也是刮目相看。
“姒月来犯,最终靠的还是父皇,”景芸的柔和中透着坚韧,“但是,女儿会挡在父皇的面前,竭尽所能,除非女儿死了,否则绝不让姒月靠近父皇。”
“好女儿,你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景立天轻拍她的背,感叹。
到现在为止,这个女儿还真没有让他操心过,比起当年的琅儿,真是好太多了。
“嗯,因为父皇把芸儿教得很好。”景芸微笑,“女儿绝对不能让父皇失望。”
好女儿?对他有用便是好的,对他无用便是坏的,这就是景立天的儿女观,所以他才会养出像景琅、像她这样的女儿。
景立天脸上笑着,虽是一脸欣慰,心底却还是想着姒月。
想着怎么找到她和弄死她。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疲惫,于是他干脆不管国事了,全都交给景芸处理后,回后宫找他的贞妃去了。
如此,一连过了多天平静悠闲的生活。
整个京城也是如此,似乎一切都在像好的方向发展,上上下下所担忧的战乱、纷争、凶案等等都没有发生。
而后,在一个惊雷滚滚、预示着秋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夜晚,楚刀亲自敲响了景立天寝室的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响亮。
景立天恨恨的睁开眼睛,恨恨的拔高嗓门:“何人?何事?”
他发誓,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他要撤了敲门的人的职。
“皇上,卑职楚刀。”楚刀知道事情紧急而重大,没有顾虑时间,“从北境传来重大情报,请皇上务必亲阅。”
“北境”这两个字重重抽在景立天的耳朵里。
景立天捂着胸口,只觉得胸闷、心慌、气短:难道,乌蒙人发动大军,打进来了?
除了发生战争,他已经想不出北境还能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可有嬛儿夫妻在横岭待着,乌蒙国怎么能对晴国发动战争?
他算是跟黑月国翻脸了,若是再也乌蒙国打仗,这、这不是要他和晴国的命嘛……
他慌慌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刀强调:“请皇上务必亲阅情报。”
“操……”景立天爆粗,在贞妃的服侍下披好外袍,又在贞妃的搀扶下走到外室,坐下来,喘气。
楚刀左右扫了一眼,没有把情报马上递上。
景立天心里升起不祥的感觉,对左右道:“你们先下去。”
而后他盯着楚刀,视死如归:“什么情报?”
楚刀递上一封加盖“绝密”和“紧急”印章的信件,低声道:“景毅发现了姒月的军训基地。”
景立天大叫了一声“啊”,臃肿老迈的身体弹了一下,紧紧纂住楚刀的胳膊:“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骗我?”
“是。”楚刀说得斩钉截铁,“卑职已经看过密信,信上就这么写,千真万确。”
景毅是神机营仅在他之下的副统领。他作为景毅的直接上级,景毅来的急报与密信,除非注明直接呈给皇上,否则会先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