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时候,众人面对姒琅那张酷似景琅的脸庞,心中不无疑惑,不无惊惧,不无猜测,但没有人去谈、去问关于这张脸的事情,因为,她们、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与“景琅”有关的任何话题都是禁忌,谁触及这个禁忌,谁就是公然与皇上作对。
与皇上作对向来都不会有好结果,特别是皇上这两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一个不悦,对方什么时候消失的可能都没人知道。
喝完酒后,景立天就宠溺的拉着姒琅的手,亲自送她去日后会成为她居处的十仙宫。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再也没有办法愉快的度过接下来的新年。
而景立天,却终于可以开始愉快的度过他的新年了。
一路无言的踏进十仙宫的正殿后,景立天就笑着对姒琅道:“久久,叫声父皇听听。”
姒琅的眉头一拧,嘴角抽了抽,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虽然选择了与他握手言和,但两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利益权衡的结果,她在心理上和情感上,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当景立天是父亲,现在让她叫景立天为“父皇”,她的生理立刻产生了极度的不适。
景立天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想听的声音,也不在意,笑吟吟:“那么,你就是告诉父后,华黎人住在哪里,华黎宝藏又藏在何处,待父皇找到东西后,黑月皇后的令牌就交给你。”
姒琅想了一想,转头,发现她的身后已经站着一批大内侍卫,显然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若是不回答问题,或者答案没有价值,会有什么结果?
姒琅淡淡的笑着,开始报出名字:“长平大街四里平安药铺……”
念完一串地址后,她道:“他们应该已经连夜搬走了,而且可能会在原来的住处附近安排人手盯梢,还请父皇不要抱有抓到他们的希望。”
景立天道:“嗯,朕心里有数,宝藏呢?”
姒琅道:“母亲告诉我,他们已经秘密将宝藏搬移到京城附近,他们今天晚上应该来不及带走,父皇若是即刻派人去找,估计来得及。不过,我不确定母亲告诉我的是不是全部,我确定母亲不会完全信任流有景家血统的我。”
“不告诉你全部,才是你母亲的作派。”景立天道,“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朕多少。”
姒琅念出一个地点,那是南城外的一个臭水塘,终年臭气弥漫,据说那一带的农户,包括江湖人,若是家里有什么病死的牲畜或杀了人,都会往水塘里一抛了事,所以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在水塘一带出没。
景立天听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你一定累了,好好歇息吧,父皇就先忙了。”
说罢他就带人离开,留下姒琅和一群侍候她的侍女。
姒琅默默的喝着茶,只觉得心头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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