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林灵的童养夫。
那个蠢得愚不可及的胖子的童养夫。
明明不是千金的命,却是千金小姐一身的病。
矫情矫情还是矫情。
动不动就说疼。
不是诬陷他打她,就是诬陷他骂她。
明明自己只是扶她一下,不小心力气大了点,就矫情的让人恶心。
说什么他抓的她手要断了,骨头要碎了,等等的话。
让人一听就烦感。
读书人应当静心学习,可被林灵烦完,又被林母烦,一天天口都不闭一下骂他,索性不想读了。
不读就不欠林家。
可耐不住爹娘的苦心,明面上虽然不读,却还在偷偷的向林之宣学。
可最后还是林灵的夫婿,林家的上门女婿。
刚成亲就分家,岳母还对之宣家打压。
而自己因着之宣,想着人不可貌相,不嫌弃胖娘子,想着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了。
可惜,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林灵型如猪,人也如猪。
对几个妹妹,对母亲,言听计从,从不管他的是否开心而否。
而他干活过度疲劳,只知道关心一句:你别怕,我给你找药。
就连现在即使怕的要死,还是那么一句。
说谁不会说,做才是关键,可惜他又高估了。
“你笑什么?”林灵不解的问。
“我死了,你怎么办?”李怀新不答反问。
如果她真的想和自己过日子,愿意生死相随,笨点就笨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李怀新自嘲。
蠢猪死了,他就自由,更不要假死。
“好。”林灵咬咬牙说道。
清风拂面,撩动着他的青丝,飘到她的脸上。
丝丝缕缕,入耳于心。
在这深夜里,空寂,漠然,却又如月光一般的柔和的青丝已撩入谁的心底。
或者都有。
口是心非,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好好,你说怎么死?我就随你而去。”林灵狂点点头,第一个字说出口后,心里就没那么大的负担了。
她没告诉他,其实自己很怕死。
因为死很痛很痛,她最受不得痛了,一点点的小伤口,也许真的很小很小,小到所有人都会觉得她矫情,可是真的很痛很痛。
每一个流了血的小伤口,就好像骨头被挖到一般的锥心刺骨,痛。
“这棵树挺大的,你撞向它,用力的冲过去,脑袋记住撞在树上,这样你就会死了。”
月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冰凉无丝,更显得他的脸很苍白。
林灵此刻眼睛里除了他再无旁人,再无旁物,听了他的话才看向树。
旁边的树确实挺大,比她的身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村里最古老的桃花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据说是花神的化身。
于是她毫无反顾,毫无疑虑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撞到树上。
血溅了出来,滴在了男人苍白的脸上,滴到了他的嘴唇。
不知道是被女人的傻气给惊讶到,还是被她的蠢样惊讶到,或者是被她的深情惊讶到。
总之他惊讶了,嘴微微张开,那些血流到了他嘴里。。
蔓延在整个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