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完,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又一窝蜂的朝着许大力扛着的那堆衣物去了。
许大力见了,慌忙把衣服放在了地上,谢氏也是一脸的诧异,这村子里,谁家死了人,也不见得他们会这么抢衣物的啊。
再来,王婆子的衣物,也真的算不上多好,毕竟,她已经卧床多年了,老早就没再置办新衣服了。
可她如何能明白,此时此刻,村里人哄抢衣服,根本就不单单是因为那布匹值钱,他们想把衣服拿回去自己穿,而是想跟许娇杏分分福气。
这许娇杏开店做生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他们见了,心里也是羡慕的, 也想像她那样赚大钱,过发达日子。
至于这衣服拿回去以后,到底穿不穿,那就不重要了。
谢氏原本也想着,让村里人挑挑选选,他们不但做了好事儿,也能少抱几件上坟山,那是给许大力减轻了压力。
谁知道,这些人挑着挑着,竟是一件也没打算剩下。
谢氏眼看着情况不对,这死人的衣物,若是一两件都不烧一些到地底下,只怕会不吉利的。
于是,她赶忙就参与了抢衣服的队伍, 抢了一件洗的发白的里衣,方才松了一口气。
等谢氏他们上山烧了纸钱和衣物后,天没黑,老许家就开饭了。
许娇杏倒是大气,鸡鸭鱼肉都有准备,明明该是一顿家常便饭的,硬生生的被许娇杏办成了一桌正席,菜的样数不但多,而且分量也多。
饶是大伙儿扯开的吃,最后还是剩了不少,于是乎,许娇杏又让大伙儿拿了盆来打包,有喜欢的,都带回去隔日再吃。
反正现在天道不大,也能放放。
这可把村里人给欢喜的不行了,大伙儿纷纷拿了家当来装,只将所有剩菜都装了回去。
白里长见村子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也是欢喜。
他吃了半斤老白干,又和人聊了一阵,这才晕乎乎的往家去了。
一到家中,马梅香就问起了那些人那盆去许娇杏就做甚,于是乎,白里长又将许家饭菜如何丰富的事儿又说了一道。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马梅香抬手就打了他两坨子!
白里长酒喝多了,原本还晕乎乎的,眼下被打,他整个人都懵了。
很快,马梅香就扯开喉咙朝他喊了一嗓子:“姓白的,好啊,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一个人去了,怎么就非得把我给撇下了!”
白里长一脸的无奈:“是你不去的啊。”
不但不去,还把那二两肉给拿走了,害的他就只拿了些纸钱过去,脸面都丢精光了!
“不去,你叫过我去吗?你一个人拿着东西就走了。”说着,马梅香又给了白里长一拳头。
白里长被打的全身一痛,他忍不住就咬起了牙门。
他好歹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当里长的,她回回都这么打,打顺手了不成!
正想着,马梅香又给了他一拳头,顿时就把他刚刚鼓起的怒气给打的一消而散了:“吃那么好,你也不叫上我,你这个没良心的,早说有那么好,我就去了啊。瞧你还浪费了买纸的钱呢!”
白里长无语,就他那点纸钱,连人家酒钱都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