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莫不是疯了,要真这么磕下去,只怕会出事儿吧。”
“唉,你是不知道,听说她儿子没了,这不,得了失心疯,三天两头的过来磕头,惨的很咧,这上一回的伤还没好,脑袋又给磕破了!”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却全顾着说笑看热闹了,竟没有一个人去拦着那妇人。
许娇杏皱了皱眉头,她不爱管闲事儿,本是要走人的,没曾想,那妇人哭喊儿子的声音又传来了。
回头看去,老妇人还在磕着头,而地上早被她磕出了一滩血。许娇杏见状,脚步一顿,忽就朝着人群里走了去。
“婆婆,不要磕了,快起来。”她上前将老妇拉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惊讶,之前瞧着老妇的装扮,她还以为她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
可如今仔细一看,对方最多也不过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你是谁?你有没有看到过我儿子。”妇人喃喃的说了一句。
许娇杏一愣,还来不及回话,妇人又吵闹着要去继续磕头:“我要去求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让她一定要把我儿子还给我,一定要把我儿子还给我。”
许娇杏于心不忍,若是不阻止她,她就算是有十个头也不经得这么磕的。
咬着牙,许娇杏赶忙道:“我知道你儿子在哪里!”
妇人面上一喜,狐疑的看向了许娇杏。
许娇杏赶忙扶着她起身,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你儿子。”
妇人连忙点头,笑着喃喃道:“你带我去找我儿子,你带我去找我儿子。”
许娇杏没再多说,只悄声跟人打听了衙门的方向,这就将妇人送到了衙门里。
她不知道她的住处,如今,想从她嘴里问出话来,也是很难,也只望县衙能帮帮忙。
索性,到了县衙,妇人的情绪就控制住了,再加上衙役们保证了会将妇人送回住处,许娇杏这才放心走人。
一路颠簸回村后,许娇杏去桑三娘家跟桑三娘说了情况,桑三娘听说一个香包卖了十五文钱,高兴的不行,直道运气好。
许娇杏见杨水生不在,自也不会将杨水生逛楼子的事儿说出来,本要走人,桑三娘却拉住了她,郑重道:“阿满娘,有个事儿,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许娇杏被桑三娘这严肃的表情给唬住了,就要问她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这时,桑三娘才叹气道:“是顾家,我听说有人了送了大礼过门,似想求娶你。”
许娇杏忽就笑了:“我和顾家是化了户籍的,他们做不得我的主。”
桑三娘叹了一声,话虽是这么说的,可这刘桂仙是个不要脸的,谁知道她会在背后耍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事儿,你放在心上,见着顾家人,也多几个心眼儿。”想着,桑三娘仍不忘叮嘱了一句。
许娇杏自也知道桑三娘是担心她,当下,又跟桑三娘说了两句,这才往家去。
只是,这才一回去,许娇杏还来不及躺一躺,阿满就将她拉着仔细的打量了一阵,许娇杏被他这举动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半天,终才听他问了一句:“阿娘,你哪儿不舒服,哪儿伤着了?”
许娇杏莫名,又听他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了:“娘,咱床上有血迹,你是不是哪儿伤着了,不要瞒着阿满,阿满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许娇杏老脸一红,儿子才四岁,她能怎么跟他说?
“娘,你有事儿瞒着阿满吗?”
听着他软糯糯的声音,迎着他黑黝黝的眸子,许娇杏尴尬之余,赶忙开口道:“是有点肚子痛,不过已经没事儿了,你放心。”
“那我给娘揉揉?”说着,阿满已经将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面,感觉到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许娇杏一颗心都要化了。
这小家伙儿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却如此的贴心,是谁说只有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她家小阿满也是啊!
阿满给她揉了会儿肚子,又去给她端了水喝,眼看着许娇杏要去做饭,他非得抢着去做,倒是将许娇杏弄的有些哭笑不得。这半大的孩子连着上灶台都得踩条凳呢,她哪儿舍得!
于是,她哄着阿满去灶下生火,自己则上了灶台。
饭后,许娇杏熬了红糖大枣汤喝,又哄着阿满睡了午觉,身子总算是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