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杏这才认出这人就是大伯娘的女儿许香秀,难怪她一见到她就总有种熟悉感!
许香秀打量的目光在许娇杏的身上转了两圈后,她又站到了边上等着,谁也不搭理。
“香秀姐,喝水不,我给你倒水。”许香巧上前问了一声,可许香秀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只得干咳了一声,站到了许娇杏身边。
“娇杏,你和香秀姐说了什么,我瞧着她面色不怎么好?”
许香巧问了一句,许娇杏漠然。
许香秀对许家人疏远淡薄,她都能理解,毕竟当初时许家把大伯一家赶出家门的,那时候的她还小,对许家人存着恶意也是正常。
只不过,她看她的目光,分明还带着一股子嫌恶和鄙夷!
难不成,她对她的成见,还停留在过往?
正想着,谢氏就从外间进来了。
她一边抱怨着今儿个冰粉搓少了,红糖熬淡了,好一阵儿,才看到了一旁的许香秀。
“娘,你早说了,你要再跟许娇杏这种不检点的人待在一起,我就不认你了,你怎么还来!”许香秀气冲冲的问了一声。
谢氏担忧的朝许娇杏看了一眼,赶忙拉着许香秀就往外面走。
许香秀摔开了谢氏的手,指了指许娇杏,又指了指莫先生:“你看看,娘,你看看,她一个寡妇,居然和男人不清不楚的躲在这灶房里,他们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来帮这种人!”
“许香秀!”谢氏面色白了几分。
许娇杏则错愕的看着许香秀,恍惚间,她总算明白前阵子谢氏说要带许香秀和她见面,后来忽然就没有音讯了。
原来,是许香秀对她成见满满。
“这位姑娘,我只是在铺子里帮许娘子说书的,你可不能乱说。”一旁的莫先生急了。
这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虽然,他和许娘子行的端,立的正,可他要是连累了许娘子被人说闲话,他这一辈子的心都安不了!
许香秀冷笑,压根就不听莫先生的话。
“香秀,你给我回去!”谢氏黑着脸朝外头指了指。
别人不清楚许娇杏的为人,她是比谁都要清楚的。别人构陷娇杏也就算了,她的女儿唯独不行。
“哟,大嫂,还真是热闹呢!”这时,屋外,小王氏过来了。
众人一愣,小王氏就朝着许香秀撇了撇嘴:“香秀现在是大姑娘了,看到三婶儿也不知道叫人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认识你呢。”
许香秀淡淡的看了小王氏一眼,转头问谢氏:“娘,你要是非得留在这儿帮许娇杏,那你就别管我爹了,我爹从铁椅子上摔下来,腿还疼着呢!”铁椅子,她送给大伯的轮椅?
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娇杏蹙了蹙眉:“大伯怎么了?”
谢氏也急了,忙问许香秀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许香秀看了谢氏一眼就往外面走了,许娇杏担忧许长根,嘱咐了大伙儿守铺子,她就跟谢氏往东市去了。
眼看着许娇杏走远后,许香巧才把小王氏拉到了一旁:“娘,你怎么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去找谢阿牛吗,不来还遇不到这么好的事儿呢!”小王氏摸着下巴说了一句。
她一早就县里了,谢阿牛去外头送木炭了,直等到晚间才回来。
回来的晚就算了,还不愿意给彩礼钱,她想想就来气!
“谢阿牛怎么说,他什么时候去接香巧?”许香巧紧着问了一句。
小王氏之前还关心这事儿,可自从她来了许娇杏铺子上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朝着周遭看了看,眼瞅着没什么人之后,她这才悄声道:“那谢氏要走?正好,你跟许娇杏说说,让娘来这铺子上帮忙?”
往后,再把长海弄进来,等小虎在大一些后,小虎也能进来帮忙。
这可不就相当于是他们自家开的铺子吗?
许香巧有些迟疑,小王氏已经朝着铺子里转悠去了,她得熟悉熟悉自家铺子再说。
许娇杏他们到竹篾铺的时候,竹篾铺的摊子还没收。
她和谢氏一路进了屋,就看到许长根怔躺坐在屋里的床上休息。
见许娇杏和谢氏同时过来了,他很是惊讶,就看向许香秀道:“香秀,你把你妹妹和你娘叫回来干什么,你妹妹的铺子上正忙呢。”
“我没这样的妹妹!”许香秀撇开了脑袋。
许娇杏也不在意,得知许长根只是擦破了皮,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她担心是轮椅的哪个零件出了问题,还想说拿回去给杨铁匠看看,许长根只说是给人送货时,没注意路上的坡给摔的。
谁知道许香秀知道那轮椅是许娇杏送的后,非得要许娇杏拿走,要不是被许长跟训了一顿,她差点就直接拿轮椅往许娇杏身上砸了。
这晚,许娇杏没让谢氏跟她一起回铺子上,她只让谢氏留下来照顾许长根,这才回去,就发现小王氏正在桌上帮忙收钱。
“娇杏姐,喊都喊不住。”阿花过来跟许娇杏悄声说了一句。
许娇杏完全没有心思在小王氏身上,她还在想着大伯摔伤的事儿。
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认真真的考虑起了要不要重新招人了。
毕竟大伯腿脚不便,自己铺子上又实在是太忙了一些,别说留出点时间给谢氏送货,就连着许长根的一日三餐也是她自个儿解决的。
自己这么留着大伯娘,倒确确实实是自私了一些。
小王氏收了钱过来递给了许娇杏,又跟许娇杏问起了许长根的事儿,晚了还问谢氏明日要不要来。
许香巧想叫住她娘,可叫都叫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