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去打猎,跟寻常没区别,兔子是一串一串的往外拎,野鸡是半篓子半篓子的往外背,唯独他,成天啥也捞不着。
江春河都要怀疑,自己进的山,和旁人进的山,是不是同一座山了。
“爹,这可真不是我不尽心尽力,是真邪门的很,我把山里头都快逛遍了,是连个活物都看不见。”
江春河辩解,“说句不怕爹笑话的话,连只鸟都没见有飞,真跟撞邪了一样。”
听到撞邪俩字,张氏的眼皮子顿时跳了跳,“该不会是上回春河被江米夏那死丫头给打了一顿,把咱们家春河的气运给打没了吧?”
“瞎说啥呢。”江有财撇嘴,“这被打一顿还能把气运打没了?那她三房成啥了?”
江有财可不觉得他瞧不上的三房能有啥能耐。
“这可说不准,不都说这东西玄乎的很,你看那江米夏好好的痴傻症都好了,可不是邪乎的很?”
张氏越说,这脸色也越难看,“当家的,你说该不会是这三房家有了啥不干净的东西,沾着谁家,谁家就不好过吧。”
江春河小米啄米一般跟着点头,“爹,我觉得娘说的对,肯定是因为三房的缘故,你看我先前进山,啥时候空过手?”
反正肯定不是他技艺不行。
是也不能承认。
江有财想了好一会儿,摆了摆手,“得了,往后进山机灵一些,要是这几天还猎不到啥东西,就先别去了。”
“棒子地里头的草都长了一层,棉花地也得侍弄,家里头也忙不过来,先帮着把地里头的活给料理清了再说。”
江春河撇撇嘴,心里头一百个不乐意。
这种天儿下地干活,不脱层皮也得晒成黑炭,哪里在山里头自在?
到处都是阴凉地儿,渴了有山泉,饿了有野果子,想歇了就歇一会儿,也不用总是被唠叨,得了猎物回家,家里头还捧的他跟什么似的。
这要是不能猎东西,去地里头做活,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非但没有,而且干活慢了要被说道,做活少了也被说道,忙叨一天也不出彩,回头还要说成天在家也赚不到什么钱。
他才不想不去打猎而下地做活。
更何况,猎不到东西,也不是他的错。
但江春河怕江有财,见自己爹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反驳,只能点头,“成,我知道了。”
“得了,也别说那么多了,孩子忙活大半晌,晌午饭都没吃的,好歹先吃一口。”张氏帮着打圆场,只拉着江春河去灶房那舀饭吃。
晌午做的棒子面和白面混着的疙瘩汤,张氏专门留了一碗稠的,这会儿加了点水,又咕嘟了咕嘟。
“我看爹还是不相信三房的事儿。”江春河呼噜着疙瘩汤,面带难色。
“你爹也是,这都摆眼跟前的事儿了,还有啥不信的。”张氏撇嘴,“主要也是你爹不信那些鬼啊,神啊的,这些事不相信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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