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张氏看着儿子如此绝然地和自己说话,眼泪落得更凶。
“皓儿你别生气,娘没那个意思,这之间是误会,你也不能只听凰丫头一面之词,佩儿也不知道凰丫头有了身子。”
事已至此,叶张氏根本不敢再骂,也不敢承认自己原本的想法,她还要为张佩儿撇清。
不能让张佩儿担起谋害有身孕的表嫂这罪名。
只不过,她哭着解释,却并不能让儿子相信。
“不管你们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只要告诉你一件事实,我媳妇动了胎气,现在要安胎,一个月都不能好生绣花。”
“年前我们要少赚二十两银子,而这些钱,是为我攒来赴京科举的盘缠钱,你自己想想这意味着什么吧。”
“而我要照顾我媳妇,这些日子也不能安心读书,还要时刻提心吊胆,防着娘你又换着法子来算计我和凰儿。”
叶张氏听叶子皓说着这严重性,尤其还要少赚二十两银子,惊讶得睁大了眼,脑子里突然一团乱麻,却是懊悔不已。
瞧她都干了什么呀,她就算再不喜凰丫头,也不是真的要拖累儿子功名呀。
以前或许一时之气不顾一切,可是自老太太那般伤害她儿子之后,她心里就已经后悔了,绝对不敢误他功名呀。
“不!不、不,娘真的没想害你们,更没想害孙儿,我若知道佩儿会这么闹,我就不会接她来,真的,你相信娘!”
叶张氏向儿子解释,想要求得原谅。
但叶子皓却不为所动,继续说着。
“至于张家,张佩儿的事没个了断,别怪我不去,我就是不去!你也别来骂我了,没用。”
叶张氏见儿子根本不听自己说话,还要和张家断掉往来,眼泪更是哗哗地往下淌,帕子已经湿透,可怎么也停不下来。
叶子皓板着脸,看着娘悲伤痛哭,他也想哭。
天知道他一进村听人说凰儿被张佩儿闹,动了胎气,有多惊吓。
六爷爷本来说凰儿身体底子好,不需要吃安胎药的,可现在不但要连吃一个月看效果,还要最少卧床十二时辰。
他的心一直揪着,却不敢对凰儿流露半分,还要盯着她,怕她不知分寸。
可是娘今天虽然低声下气,但并未对凰儿有半分歉意,只是一个劲儿为自己和张佩儿开脱。
他能说什么?他很烦躁!
“你回家去吧,我要读书了。”最后,叶子皓不想再说了,转身回屋就把门栓上了。
“皓儿!”叶张氏抬起泪眼,声音酸楚地喊着。
但门已上栓,就如在她与儿子之间关上的门,让她心慌。
她走上前几步,想要继续求儿子原谅。
“张氏,我凰儿现在需要清静,你不要在我家哭!”
一直在厨房里听着外面说话的人,这时候匆匆走出来,怒视着哭唧唧的妇人。
叶张氏见大伯哥要发火了,福了福,低头连忙往外走,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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