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皓很快进了东屋,一阵温暖立刻裹遍全身,将他从外带来的湿寒之气淡去几分。
叶青凰坐在床边纳鞋底儿,一抬头便露出了笑容,连忙放下针线起身走过来。
“去客栈看大家了?他们都还好吧?”叶青凰先握着叶子皓的手,感觉到手上的清凉之意,立刻放到嘴边呵了口热气。
“嗯,七个风寒躺下了,还有几个风热症轻一些,只是有些咳嗽、喉咙痛、轻热之症,都请过郎中了,我去后又请了两个郎中过去再诊了一遍。”
叶子皓由着媳妇儿为他捂热双手,微笑着解释了一下客栈里的情况。
叶青凰听后却失笑地看着他。
“客栈老板怕要心里骂你了,他们开客栈的还要管客人会不会生病啊,这成本不多也不少了呢。”
“他们开客栈的又不是不赚钱,再说花点小钱却能赚下大名声,在各地举子里被人推崇,以后每一科春闱肯定都有人慕名而来的。”
叶子皓却不以为意地笑道。
要知道每三年一科,可是各地举子涌往京城的重要盛事,任何可能的消息都有可能被这些举子再带回各地。
不要钱的口口相传、流动宣传,多好!
总的来说,还是华兴客栈赚到了。
被他一套歪理说得哭笑不得,叶青凰嗔了他一眼。
到也没有再去反驳什么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你还得让人家老板接受你的这套理论才行啊。
叶青凰给叶子皓倒了一杯热茶暖手,再去给他重新拿了一件夹袍过来换上,把换下来的氅衣和棉袍挂了起来晾着。
便撑着伞不淋雨,在这样的天气里走在外面,这外衣也都沾上了湿气,手感也变得不太舒服了。
叶子皓在床边看着并肩睡得正香的小哥俩,并没有也去挤个位置,而是拿了一本书,就坐在床边另一侧看了起来。
叶青凰见状也没再和他说话,又继续在原位坐下,纳起了鞋底儿。
她没有问他今天去御史台情况如何,相信他连朝堂上的麻烦都能轻松解决,御史台根本难不住他。
当然也没有闲聊,怕吵醒孩子。
今天一早就烧起了地龙,哄睡觉时还是往被窝里塞了个汤婆子,就搁在脚边,既踢不到、脚下又暖和。
但是天冷了,叶青凰并不喜再歇中觉,因而就拿了针线活儿来做,不让自己太闲了。
到京城之后,她几乎没绣过花了,因为八珍阁的管事已经早早储备了一批绣娘,就在铺子后院里住着。
都是在京城没有去处的能耐擅绣的妇人,从十几岁到三十多岁的都有,人数不多,也就二十来人。
剩下的,就由掌柜在铺中遇到有绣娘来问绣品行价时,再具体商谈。
京城繁华,但不是谁家都是大户高门的,市井百姓、寒门人家也有不少,女红针线,除了绣花也有做衣裳和鞋子,甚至缝缝补补的能手都有。
叶青凰在来京路上就琢磨过了,除了绣品,也找些针线细致精湛的妇人,帮着做一些新款衣裙。
不但要做工好、也要增加一些绣花,到时就将成衣放在铺中卖。
卖的东西杂了,就将铺子也格出了几个区域,卖日常杂货的在一边、另一边却空了出来做了些摆设格挡,就有了柜台,卖日常绣品和各种小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