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陵亲耳听她说,这是她父亲制出来的。管保让我无痛无痒,无声无息地死去。
林家大伯制出此物,怕是想为那些身患恶疾,痛苦不堪的病人解除痛苦的吧?
也许是认为梦陵即便有朝颜的救治,也活不下去。不如给我服了此物,好让我早早解脱?”
“一派胡言!医者只有救人性命,何曾有权利决定病人生死?”
林族长怒道,“老大,这的确是你所为?”
“不,不,不是我。”林家大伯矢口否认。
“那就是令爱喽?”林夕颜摇头道,“毒物在她身上,不是你制的,便是她制的。”
“不是我,不是我……”林半夏也急忙否认。
“哦,这倒有趣了,”林夕颜抚掌而笑,“你们父女都互相推诿,那是何人所为?”
“我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这药也不是我的。”
林半夏急赤白脸,胡乱道,“是你们设计我的,这药是你们的。”
“我们设计你?是的,是我们设计了你。”
林朝颜挑起秀眉,怒道,“可是为什么我们设计不到别人,偏偏设计了你?
我们只是留出了一个,无人在屋里看护夜公子的机会。你为何偏偏此时出现在这里?”
“我说过,我就是来看望夜公子的。”
“林半夏,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
林朝颜都被气笑了,“自打我跟随父亲回到林家,你何曾有一日对我好脸相待?更何曾踏进过我这小院半步?
如今,你竟来我这看望夜公子?企图下毒被他当场逮住,还想巧舌如簧,推脱罪责吗?”
“无论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来看他的。”林半夏死不认账。
“族长爷爷,两位老祖,此事是非曲直到底如何?想必您们心知肚明。该如何处置?朝颜听您们的便是。”
“朝颜,半夏说的,似乎也在理。当时在场的只有夜公子与她两人,谁是谁非又有谁知道?不如,就此算了吧?”一个偏向林家大伯的老祖道。
“是,是,家和才能万事兴,此事就此打住,不要再追究了。”另一个老祖开始和稀泥。
林半夏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中,现出一抹得色。
林望舒与林朝颜归回林家才几年,根基未稳,老祖们也未见得多支持他们。
她今日下毒之事,大概就要不了了之了。
“嗬!呵呵……”
林夕颜摇头而笑,“林家,百年大族,想不到如此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下药毒害他人,何等罪行?难道就凭几句狡辩之语,竟要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爹,姐姐,想必你们在这林家,过得也不舒心。赶紧收拾收拾随身之物,带上夜公子,随我回尹家吧?
就在元成县城里,我们开一家医馆。凭爹爹和姐姐的绝世医术,不日必将名扬大梁朝。
日后再有人提起医术世家林家,恐怕说的就不是现在的百年世家——林家了吧?!”
林望舒叹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老祖们身前。
“有人都欺到我们父女头上来了,老祖们还要替他遮遮掩掩。这林家已无望舒父女立足之地,就此拜别了!”
林朝颜亦过去,跪倒连磕了三个头,转身扶起林望舒,轻声道:“爹,我们走!”
两父女起身欲去收拾行李,却听一声怒吼传来。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