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老奸巨猾的白老板不动声色。
“当初可是你让我收购轻容纱的,现在我手里存着这么多,卖不出去,你可得帮我分担点。”
“老褚,我当时就是提个建议,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贪心,想要收光市面上所有的轻容纱,借机跟尹家抬价的。如今出了事,你还能怨到我身上?”
“老白,你不认账了是吧?不是你挑唆,我能干那样的事吗?好,你不认账,可别怪我不顾咱们多少年的老交情!”
“你想做什么?”
“我要把这事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给尹家听。尹家路子野着呢,你可是知道的。
当初你儿子被林夕颜杀了,人家还反过来跟你要钱。你不是也得乖乖地给人钱,买你家个平安?
现在的尹家,路子更野。若是知道你怀恨在心,妄想报杀子之仇,你看他们怎么对付你?”
“老东西,算你狠!你想让我怎么替你分担?”
白老爷本来也没多大的雄心,一定要替白秋泽报仇。
那也就是顺带的事,能报则报,不能报他也不敢强求。
不然当初他也不能那么识时务,老老实实地拿钱消灾。
毕竟,儿子不只有白秋泽一个,还有一窝家人等着他赚钱养呢。
“我也不跟你多要,毕竟咱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
褚老板乜斜着眼看着白老板,“我手里一共六十匹轻容纱,咱俩一人一半。三十匹料子,每匹一百五十两,现在就结账!”
“你疯了!一百五十两?轻容纱再贵也没有一百五十两!”白老板恼怒地喊。
“怎么没有一百五十两?当初是你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把所有的轻容纱都攥到自己手里,那就是我一百五十两银子收的。”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负责。三十匹轻容纱,每匹一百两,多一两我也不给!”
“你还挺横啊,老白!行,你不给是吧?不给我就去尹家喝喝茶,跟他们好好聊聊。”
“我算是被恶鬼缠上了!”
白老板气得简直要吐血,“算了,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拿了钱,赶紧滚!”
“行,行,行!”褚老板半点不生气,“只要你给钱,让我怎么滚,我就怎么滚!”
白老爷被褚老板坑了千把两,这位老人家年事已高,一时急怒攻心没受住,卧床了。
褚老板虽然从白老板那找补回来点,但还是亏了不少,这位老人家也没受住,躺下了。
尹家却是一派欢声笑语,一家人兴奋地谈论此事。
“大嫂,您这一招玩得妙啊!”
尹四田眉飞色舞道,“先是用少量的轻容纱瞒天过海,让褚老板信以为真,不得不亲自送料子上门。
再与玉雪姐姐一唱一合,唬得褚老板不得不以低价,把料子转让给咱们。老家伙,被玩得团团转。
这一单,咱们省了,也就算是赚了一千六百两。”
“不是我高,是大家配合的好。从一开始,绣娘们那戏就演得好。”
林夕颜笑道,“其实,这个案例,我是从一本古书上学到的。我记得那个书名叫做《生意经》,可惜,不知道弄哪去了。”
《生意经》?还有这奇妙的古书?
尹四田目光灼灼,精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