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呵呵一笑,“人家不过是拔了几棵冰菜,不算什么大事,解雇他干吗?先不动声色,稳住他,且看他背后的人如何动作吧。”
月黑风高夜,一驾马车悄悄地停在尹家的冰菜地边。
两个黑衣人,带着铁锹下来。
“扎深点,带着土,不然不好养活。”其中一人道。
“好。”另一人答应一声。
一锹下去,一棵冰菜出来了。
“爹,今天咱挖他多少?”
“本来想让小徐挖几棵回去养着,等留出种子来,再慢慢种,结果尹家还偏得劳驾咱爷们一回。
既然来都来了,索性就挖他一马车。给老爷一些,咱自己留一些。”
两个人有商有量的,干得还挺带劲。
却不知,五个壮实汉子还有几个半大小子,举着锄头、棍子摸了过来。
“李哥,现在就动手吗?”
“不动。夕颜说了,有来挖冰菜的,可着劲让他们挖。等要走的时候,留下他们就行。”
一群人埋伏在附近,悄么声地等着。
“行了,五大筐,够了。”牛管家放下铁锹,捶了捶腰。
白府大管家,虽然也是个奴仆,但却是个高级奴仆。
平常也有丫鬟小厮伺候着,多少年没干过这么重的活了?
猛得干这么一回,这腰有点挺不住。
两人搬着竹筐往马车上放,四下里突然窜出十几个人。
“不许动!把筐子放下。”
还用他们喊放下吗?两人扔下筐子,撒腿就跑。
可惜,刚干完活,腰酸腿疼的家伙,怎么跑得过以逸待劳,猫了他们半宿的男人?
没费多少劲,两人就被摁倒了。
村民们押着两个二货去尹家,林夕颜早在堂屋里候着了。
“夕颜,怎么处置他们?”李大哥粗声粗气地道,“要不然先打一顿,再报官吧。”
“别打别打,更别报官。求尹夫人饶过我们。”牛管家急忙告饶。
“饶过你们?你说得轻巧!你可知,挖了这么多冰菜,损失了我们多少钱?”林夕颜怒目圆睁,厉声怒喝。
“钱?钱!我们认罚,赔钱!只求尹夫人不要将我们送官。”
“认罚好啊,那我可得好好算算。”
林夕颜扒拉着算盘珠子,“啪啪”地响,“五筐冰菜,两亩地的。一亩收五千斤,一斤十五文,总共七十五两银子,两亩地就是一百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我赔,我赔!”
牛管家也不顾得算算,林夕颜是不是信口开河?掏了掏袖子,就掏出二百两银票。
林夕颜睨了一眼,呵呵,这家伙还挺趁,随身带着二百两银票呢?
“二百两,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林夕颜竖起眉毛,瞪起眼睛来开骂,“我尹家的规矩是偷一罚十,没一千五百两,你休想走出我家门!”
“一千五百两?我没有啊。”牛大管家急得要哭了。
“身上没有,就回家取,”林夕颜一拍脑门,似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我还问了忘了,你是哪家的?”
“哪家的?我……我不能说,说了我家老爷也得打死我。”牛管家嗫嚅道。
“你怕你家老爷打你,不怕我们打你是吧?那好……”
柳夕颜柳眉倒竖,“那就打!打到你爹娘都不认识,再送到县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