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若是林夕颜主动去与你儿相会,如何会如此不情不愿?
白富已供认不讳,白秋泽绑架并欲强奸良家妇人罪名成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管,林夕颜杀了我儿子,她就是杀人犯,我要她为我儿子偿命!”白老爷伤心欲绝,浑不讲理起来。
“一派胡言!”尹大田厉声怒喝。
“大哥,我来!你的身份,不宜与这等乡野村夫理论。”尹二田扯住大田,悄声道。
“白老爷,你有何脸面要求我大嫂为你儿子偿命?”
尹二田一步上前,冰冷的话语如刀子般,直插向白老爷心脏。
“《尚书•舜典》有云:‘眚灾肆赦。’说的是:遇不正之侵害,躲避现在之危难,皆可谓之不幸。因不幸而触犯刑罪,应当赦免之。
《周礼•秋官•朝士》规定:‘凡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即面对横行乡邑的盗贼,防卫人杀之无罪。因为盗贼往往是‘起于仓促,不杀之反为彼所伤’。
《左传》中亦有规定:丈夫杀死企图强暴妻子的罪犯,无罪。试问,女子杀死企图强暴自己的男人,又有何罪?”
尹二田一番慷慨陈词,引经据典,众人听得酣畅淋漓,实在是过瘾。
白老爷被怼得哑口无言,像个老鹌鹑一样,把头扎进自己胸前。
不知是为自己儿子的兽行羞愧,还是为不能为儿子报仇而愤恨?
“白老爷,如今白秋泽强抢良妇,欲行不轨之事,事实清楚。本官判令林夕颜无罪释放。
且她因此受到极度惊吓,判令白家赔付林夕颜白银五百两,以偿还白秋泽未偿之罪责。”
古来就有正当防卫免责的案例,可没有罪犯都被反杀了,家人还得为他偿付罚金的说法。
刘县令也是豁出去了,誓要为干妹妹讨个公道。
死了就完了吗?死了也不能轻饶。
自古道:民不与官斗。
白老爷一介富商,也不敢与县令大人杠上。
儿子有罪是事实,他认了。
罚钱他也认了,就算花上五百两,买个日后家宅安宁吧。
瞅了瞅地上的儿子一眼,白老爷吩咐家丁赶紧去取五百两银票。
交付了赔偿金,他才好把儿子抬回家安葬。
白富给主子通风报信,助纣为虐,造成极恶劣的后果,判牢狱一年。
毛彩花诱骗林夕颜,且当堂诬陷她与人有染,此等罪行更为严重,判入狱三年。
毛彩花从白富醒过来时,便面如死灰。
如今判决已下,她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衙役们架起毛彩花走了,林夕颜看着她,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自己所受的伤害得到补偿,并没有使她感到多少快感。
她也不同情毛彩花,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事,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或许她只是为毛彩花惋惜吧?一个如花一样的少女,竟要坐上三年牢。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牢狱生活都不好过。
就算三年后,她能好好地从狱里出来,又将何去何从?
这样封建的社会环境,哪里容得下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公堂对簿结束,尹家一行人簇拥着夕颜走出县衙。
尹大田面色更加黑沉,深幽的眼眸中似蕴含着万千风云。
“夕颜,你不害怕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