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简鹄笑眯眯的打开一坛黄酒,亲手温了一壶,“来来来,都尝一尝。”
他的话音落,小太监拎着精致的小壶给在座的四人倒上。
酒香飘满整个暖阁,杨淼封池两人端起小碗敬简鹄简厚,简鹄是太上皇,先敬他,敬过之后两人扭头看向简厚。
简厚坐在椅子上,笑着对饭桌一旁站着的小太监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太监们应是,躬身退出屋子。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简厚这才端起了酒碗,正要开口,坐在对面的简鹄却是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没事。”简厚笑着摇头。
“到底怎么了?”简鹄加重了语气。
简厚闻言,脸上显出无奈之色,他看了眼封池杨淼。
“无妨,你尽管说。”简鹄道。
杨淼封池一看这情形,顿觉自己多余,特别是杨淼,她搁在桌子底下的左手中出现一个小水球。
简厚看不见杨淼的小动作,他叹了口气,“还是老毛病,没什么大事。”
老毛病。
听到这三个字,简鹄从椅子上起身,他几步来到简厚身边,伸出手臂去拉简厚,“站不起来了?”
“没知觉了。”
简鹄的动作立马顿住了,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去按简厚的大腿。
简厚苦笑,“父皇,没知觉了。”
“不是已经好了吗?”
“年初二阅兵,我在城楼上待的久了,那天风大,邪风入体,又这样了。之前没告诉您是怕您担心,不过我看小池是很好的孩子,所以……”
简厚说到这里不言语了。
简鹄慢慢直起了身子,他看向封池,双目通红,里面带着泪花。
封池吓了一跳,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措,“大爷爷,您……”
杨淼也一脸懵逼的站起身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简鹄抬起袖子抹了把眼睛,他抬起手拍了下简厚的肩膀,口里道,“小池的确是个好孩子。”
“那父皇您?”
“告诉他吧。”简鹄说着眼睛里的泪花涌得更迅速,他从怀中掏出帕子使劲擦了几下,然后才哽咽着开口,“小池,小淼,你们大伯……他身子不好,不好到下肢麻布,完全没知觉,有时候还会眩晕呕吐,他……”
简鹄说道此处脸上的泪已经流成河,他拿起帕子又使劲擦了擦,然后语调颤抖的道,“他……准备退位。”
准备退位,这四个字甩出来,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把杨淼封池劈傻了。
简厚打算退位?!
“这这这……御医不能治疗吗?!”封池赶紧问。
“这种病只能吃药调养,不能根治,一个站不起来的皇帝,而且病的厉害了连政务都处理不了,这样的皇帝只会给大周带来灾祸。”简厚语调平静的开了口。
简鹄哭的泣不成声,他却像是在谈论旁人的病情一般,脸上只带了些微苦笑,语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可以请天下名医一同诊治。”杨淼开口,“神医说不定在民间。”
简厚闻言摆了摆手,“这事不宜宣扬。”
“关系到您的龙体和大周的安稳,大伯!”封池语气中带了急切。
“不,你不了解局势。”简厚摇头,“以邓家为首的世家虎视眈眈,以梅家为首的一帮子新势力也不怀好意,太子他……他身子也不好,难以继承大统,老二性子软弱,老三有耳疾,老四出身太低,老五身上一团糟污事,老六老七老八都是惠贵妃生的,我不管立谁,都正好如了邓家的意。”
封池杨淼“……”
两脸懵逼。
简厚把所有皇子扒拉了一遍,个个都是看不上,这是干啥?
“我和你们大爷爷觉得你不错,小池,你认为呢?”就在封池杨淼懵逼的时候,简厚又甩出了一道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