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自己也喝了一杯:“今天咱们哥俩喝一杯,你明天肯定就找不到我了,因为我要离开这里,所以有些话,对你说说也无妨。
一会儿喝完酒,你马上离开,有多远跑多远。如果你跑慢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范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冯安,你不卖我粮食,我可能有些恼,却不会记恨你,但你有必要这么耍我吗?
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干吗要跑?你还说得这么严重?
冯安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看你比较对我眼缘,我和你直说吧。
那一位,掌握着咱们这一片百分之六七十的粮食,每年粮食价格的浮动,都是他在操控。想做粮食生意,就得傍上他这个大树,否则,他会让你的粮食铺子没粮可卖。
他最近,有个大动作,他做了个局,最后赚把大的,他就跑路,转移地方了。而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则是他设计的目标。
我不把粮食卖给你,是因为,我也没粮食可卖了。
他早早就把我的粮食买走了。
我把家人转移之后,我偷偷回来看看他究竟想干吗。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探听到一点消息。吓得我再也不敢在这里呆着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你遇到我是你运气好,我也是来这里通知一个好友离开的。你吃完饭,也快走吧,逃命要紧。”
冯安说完,又喝了口酒,“兄弟,以后有缘再见。”
看着范礼一副迷茫的样子,冯安-拉过他一只手,在上边写了两个字,就急匆匆离开了。
等范礼反应过来手心上是两个什么字的时候,吓得连夜赶回清平县,搬家,跑路。
有邻居看到了,他就说,自己惹上官司,赔不起钱,要跑了,到北省去。
其实,他准备去的地方,和北省一点关系都没有。
……
范礼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就这样,我离开了清平县,去了南省。
后来,我听人家说,那一次和我一起去买粮食的人,大部分都进了大狱,没进去的还是因为门路硬。
如果我当时没有遇到冯安,恐怕也和他们一样了。
我们一家就一直在南省生活。
现在,家里的两个女儿相继嫁了人,我们老两口没什么事情,身体还行,就想来看看你们。
虽知,到你们家乡一打听,有人说看到你们一家逃走了。有的说,你娘让人打死了,你们被烧死了。还有别的说法,我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我想着,你们知道我在清平县,恐怕你们要来这里找我,我就又回来了。这打听了好久,也没你们的消息。
却没想到,今天来朋友这里赶个集,会遇到百文你们。老天有眼,让我们一家人相认啊。”
范礼说完,站了起来,给顾梅朵鞠了一躬:
“谢谢顾小姐大义,让我弟弟一家有个落脚的地方,百文还考中了秀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顾梅朵急忙站了起来,闪开了身子。
顾梅朵还在想着,刚刚范礼说的那两个字。
她看了向允泽一眼,向允泽也在看着她。
顾梅朵拉起他一只手,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向允泽眼光刹时变得狠厉起来。
向允泽来到范礼面前,也在范礼手上写了字:“可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