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售卖忍冬茶的,她就抄了一首:春晚山花各静芳,从教红紫送韶光;忍冬清馥蔷薇酽,薰满千村万落香。
旁人不觉得什么,只以为小娃娃从某本诗集里抄出来的,但陆景州看到这些诗词时,眉头微微蹙起。
前世他曾是进士出身,但凡有名望的人诗集,他都浏览过一些,可这些诗,他竟一次都没见过。
既然不是流传颇广的诗,长安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会知道?
但他不好询问,只能暗暗观察。
“二公子,你不是明年二月参考吗?咱们现在该回去筹备了吧?”冯山过来问。
陆景州一愣,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确实要回去了。”其实报名时间在年底,但他要预先联络好互结与具结事宜,就必须在腊月之前回到户籍所在地。
清州府离此地约莫千余里,哪怕自己雇镖队赶路,也得要二十多天时间,所以十月份之前必须回去。
冯山:“那咱们啥时候出发?老奴好准备一下,再雇个镖队。”
陆景州算下日子,说:“九月底吧。”
“九月底?”冯山眉头紧锁:“好吧,我明儿就去县城找个镖队。”
镖队也不是随时都有,万一人家没空,或者已经走镖,岂不耽误二公子的时间?
既然陆景州要回乡参考,吴重楼跟他学了近一年,读了不少书,诗、赋、策、论、圣谕广训会默不少,似乎也可以下场试试了。
不是吴重楼托大,而是这半年里,陆景州一直出各种试题给他做,说只要他做好这些题,县试便没有问题。
最近一两个月,吴重楼已经将试题做的非常好了,就连陆景州都说,只要他再巩固几遍,通过县试轻而易举。
至于府试院试,那还得再学一两年才行。
所以吴重楼想试一试县试,万一过了,自己便是童生了,到时候就可以报进县城有名的学堂。
而那些学堂都是挑学生的,资质不好的一律不收。
这天,宋三顺一回来就被吴氏拉着商议:“重楼也想参加县试,你看可行不?”
“行啊,怎么不行?”宋三顺看过小舅子写的字,那叫一个绝,简直跟字帖一样,板板正正。
听丈夫这般说,吴氏放下心。
“阿娘将卖草药的钱都交给我了,让咱们帮他准备一下考试用的东西。”
考试必备有考篮,考篮里需要配备什么东西一样不能漏,万一遗漏什么,影响到吴重楼考试可就糟了,所以吴老娘才拜托闺女与女婿帮忙。
宋三顺沉思片刻,说:“改天咱们去县城看看,那县学附近的店铺里应该都有的卖。”
吴氏还没应声,长安将脑袋凑过来:“叔叔,我也要去县城。”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县城呢。
宋三顺笑了,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好,到时候带你去。”
自家现在不缺钱了,全都是小侄女带来的,带她进城逛逛买点儿东西也是应该。
正好过阵子县令请他过去谈话,自己就带妻子与长安一起去好了。
长安乐了,在炕上直蹦跶:“好呀!我要去县城喽!还要买多多的纸回来。”
嗯,颜料也多买一点,她想学画画啦。
小金鱼还说,她身上的功德越来越多了,以后学习会事半功倍。
而且小苗苗忽然增加了三片叶子,加上原先的十片,她已经有十三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