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姜焕润一张脸,满都是浓浓的不安和内疚。
白立夏看他这幅模样,拼命地把眼泪擦了个干净,呵着气道,“你肯定饿了,我帮你要些东西吃。”
惦记着姜焕润这几天饥一顿饱一顿的,白立夏叮嘱客栈中的店小二,准备了一些肉糜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送到屋子里头。
姜焕润的确是饿得不行,且这几天担惊受怕的,此时彻底安了心,便是敞开了来吃。
白立夏看他虽吃的慢条斯理,饼子却是吃了一个又一个,心中是越发的心疼,只一直给他夹菜。
姜焕润在客栈又待了两日。
两日的修整,姜焕润此时精神也恢复了大概。
惦记着先生那里大约也该回去,他若是不回去的话,被先生发觉,怕是不妥。
姜焕润便来跟白立夏请辞。
白立夏心有不舍,但知道他也有自己的前程去奔,便送他前往码头,临走时,给他塞了一些银钱。
“出门在外,要长些心眼,银钱这些,外面放一些,更多的得贴身藏着,还得分地方藏才好。”
白立夏一番叮嘱,将一些散碎的银子,分别给姜焕润装好,更是给他拿了许多方便路上吃,又能存放的糕点吃食,以作不时之需。
其实船费白立夏已经付了,即便姜焕润此时身无分文,到了那边,提了先生或者他家的名头,都能顺利的回到家中。
白立夏这般,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他再受一回这样的罪。
姜焕润心中暖暖的,只对白立夏道,“我到了地方给你写信。”
“那我等你。”白立夏莞尔一笑。
姜焕润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开了口,“明年秋闱后,我再回来。”
“那我等你。”白立夏笑容不减,仍旧是这么一句话。
姜焕润也笑了笑,“我一定回来。”
“好。”白立夏点了点头。
船只要开动,两个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别。
冬日,冷风萧萧,西北的风,刮的人眼睛有些发涩。
冬月底,白水柳和邵安平大婚。
因为二人习惯性在府城生活,这大婚的地点,便选在了府城里邵家新置办的一处宅院中。
这院子,是齐氏特地给邵安平和白水柳买的。
实打实的二进院子,又特地扩了前后两个小花园。
里头的装束布置,连同花草树木,亭台楼阁,皆是齐氏平日里打听到的白水柳的喜好来布置,可谓十分用心。
而白石堂和苏木蓝这里,也是为白水柳置办了许多的嫁妆。
各种田产铺面,头面首饰,布料摆件,应有尽有。
这是白石堂和苏木蓝家中长女出嫁,白家村的人对此也十分重视,婚前的添妆,大婚当日的送亲,也都是尽心尽力,气派十足。
婚事办的隆重,许多人既是感慨,又是羡慕。
唯独苏木蓝这眼泪,自邵安平进门迎亲时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几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她便知道,孩子们总有长大的一日,往后总归会像长大的小鸟一般,纷纷离开巢穴,去过自己的人生。
苏木蓝心中幻想了无数次孩子们出嫁成亲的情景,也安慰过自己无数次,但真的实际经历时,这才发现从前的心理准备皆是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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