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朗星稀。
夏致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烧饼,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闭上眼睛,今天经历的一切就会浮现出来,牢牢占据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夏致远干脆不睡了,起身收起折叠床,飞身跃上屋脊,枕着胳膊仰望天穹。
他有认床的毛病,身量又特别高大,离山之前特意炼制了一张折叠床,免得找不到床睡。
没多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跃上屋脊,抱着膝盖坐在牛的身边,学着牛的样子仰望星空,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也睡不着?”夏致远问。
宫雨凝不答反问:“还想着今天的事呢?”
夏致远闻言坐了起来:“我确实想不通,但是你们呢?”
宫雨凝愕然:“我们怎么了?”
夏致远质问:“我一只妖都看不下去了,你和茅师兄,特别是张师兄,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心里就没点触动吗?”
“我们不是没有触动,只是见惯不怪而已。”宫雨凝抱紧膝头,“人心险恶,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和罪恶,你只是还不了解。”
“我很了解。”夏致远的调门不自觉地拔高,“越是不公越该有人管,不是吗?”
“遇上了自然要管,可天下这么大,又怎么管得过来?如今只是天灾而非**,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是**?”夏致远冷笑,“我怎么没看出来?”
宫雨凝知道他心里不忿,低声道:“你永远不知道,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相比之下,今天的事真的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夏致远侧身面对宫雨凝,“师姐,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宫雨凝抿了抿嘴,不看牛的眼睛,“很久以前,血魔宗曾经公开了一份丹方,名曰命血丹,你知道命血丹是什么吗?”
夏致远摇头:“丹方是假的?”
“不假,是真的。”宫雨凝说。
夏致远诧异了:“血魔宗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