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樱道:“我是为你好,哪个姑娘不希望嫁得如意郎君,凤冠霞帔呀。若是没有遇到,我这儿随时都有你的位置。”
三月这才笑了道:“谢王妃,是婢子误解王妃了,真是该打。”
穆南樱道:“你这孩子,我从小身边就没几个知心人,你跟在身边的时间最长,懂我最多,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找个自己心仪的郎君,我给你出一份厚厚的嫁妆,养儿育女,一生顺遂,难道不比和我待在这深宫冷院里强多了吗?”
三月不好意思的笑了,她道:“待王妃大事所成之日,王妃去找他吧,婢子不想看到王妃遗憾。”
三月口中的他正是许玉言, 这两日穆南樱的忧虑三月全都看在心里。
穆南樱冷笑自嘲道:“我如今和他算是山水相隔,变成如今这样,他怕也不会要我了。”
三月心疼道:“王妃这是说什么呢?您在婢子心里是最美最聪慧的,到时候二公子称王称帝,王妃就是长公主,他许玉言就算再清心寡欲,也断然拒绝不了这般诱惑,只是王妃现在可千万别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了。”
三月终究是年轻,穆南樱没有计较三月幼稚的语言。
穆南樱道:“你放心,为了穆家,我一定会挺下去。”
三月这才开心的笑了,走出去继续忙她事情。
此时独剩穆南樱一人坐在铜镜前,镜中人红颜依旧,只是脸上没有笑意,这些年穆南樱从未放下过许玉言,往日的少年容颜铺展开来,如今这般不如意,眼眶落下两滴泪,她终究是个要强的人,孤身一人时,也不肯放肆地哭一场。
本来打算的是穆家靠着顺王孙泽,等到穆家地位稳定,穆南樱就假死离开孙泽去找许玉言,穆南樱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相信许玉言会接受她,她可以说服许玉言和他一起。
可是世事常变,穆南樱逐渐发现穆家依旧处处受制于人,她便决定培养穆南江,待到孙泽打下十四州,她便设下天罗地网逼迫孙泽将王位禅让。
不期许玉言重病,她现在心力交瘁,连日吃药避免和孙泽同房时有孕大大损伤了她的身体,除了三月她别无交心之人。
穆南樱隐隐约约察觉了苏靖和许玉言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君臣关系那么纯粹,暗探在信件中写道苏靖和许玉言经常单独在一个房间内,而且苏靖多次探访许玉言的府邸。
她讨厌苏靖,但没有达到恨得地步,她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可以恨苏靖。在这些负面情感之下,甚至有些羡慕嫉妒,羡慕苏靖可以招致贤人死心塌地地留在她身边,嫉妒许玉言生病还为她把持着朝政要事。
穆南江快马赶到凉州,他穿过一片荒林,林间黑鸦嚎叫,好生难听。
马也跑累了,穆南江牵着马走到了一处酒肆,拴好马,讨了些水,给马喂上,然后坐在酒滩前,点了些酒肉。
恰巧李诚和慕容文熙也在这家酒肆吃酒,慕容文熙小声道:“穆南江,他来干嘛?难道?”
李诚一听穆南江,恨得手都想使劲把手中的茶杯捏碎了,慕容文熙道:“你别冲动,同然是在汉州,我们也要小心,别忘了我们此时的目的,不要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