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吴叔便带着一队人悄然来到了白颜笑身边:“带了,姑娘,方才我巡视一圈,这山下还有不少金凛卫把守,而且若是正面起冲突势必会惊到草屋的人,咱们不能把动静弄大。”
“吴叔,迷烟带了么?”白颜笑有了思绪。
“给”吴叔递给白颜笑一袋粉末,“这个比迷烟好用!”
白颜笑狡黠的一笑:“姜还是老的辣。一会我过去同他们交涉,你趁机带人包抄草屋,速战速决。”
言罢,白颜笑便将长发一散,施施然走了过去。
“什么人?”那两个侍卫闻声望来。
“啊呀,两位哥哥莫急,小女今日进山寻药,迷了路,这都半夜了见此处有光亮,才寻了过来。你看我这不慎扭了脚,着急的很呢!”白颜笑转着眼珠,此时她一袭红衣在这夜色之中款款而来,要多撩人就要多撩人。
那两个侍卫相视一眼,眼中有了坏笑,道:“伤哪了?来,不急!哥哥给你看看!”
“喏,这呢!”白颜笑若有若无的轻撩裙摆。那两个侍卫更是坏笑着纷纷蹲下,想要捉住白颜笑的脚踝,可那双油腻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分毫,只见上方突然飘来无数粉末,刹那间吸入鼻腔,还来不及反应,便已倒在了地上。
白颜笑再回身,便见吴叔等人已将迷烟点燃,悄无声息的了结了几人的性命。
“姑娘,这几个人怎么办?”吴叔望着这满地倒下的侍卫。
“埋了。”白颜笑回身一望,却见程悭已跑进房中与父母相拥而泣起来了。
“儿子不孝,没能恩养父母,还连累了父母!”程悭跪在地上给父母深深的颗粒头。
“悭儿!快起来!没事就好!”程悭的父母忙扶起他。
“吴叔,你送他父母出山,好生安顿吧。”白颜笑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人,“明日金凛卫定会巡查,很有可能就会发现这里,你们几个办成方才侍卫的模样守在门口,他们若是巡查也只是走走形式,应该不会进来查看,你们势必拖到明日丧仪之后,莫让他们发现这里。”
“是!”几人领命,便开始处理地上的人。
“程悭,差不多了。”白颜笑看了眼天色对着屋子说道。
程悭扶出父母,含泪告别。
此时,吴叔已牵来备好的马车:“快走吧,不走就来不及了。”
“悭儿,你不和我们走吗?”程悭的父母问道。
“母亲,你且先去安顿,我随后就到。”程悭一笑,却险些渗下泪来。
“好悭儿,你可一定要万事小心呐!”程悭的父母上了马车,撩起帘子,仍死死的拉着程悭的手。
“程夫人,我们该走了。”吴叔再次提醒,缓缓驾起了马车。
“母亲,父亲,你们一定要多注意身体!”程悭追着马车数十丈远,这才松开了手,直到马车在林中消失不见,程悭看着马车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三个头,道了声:“孩儿不孝,不能为父母尽孝了!”
白颜笑心底突然有些不忍,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姑娘,谢谢你!”良久,程悭起身郑重的看向白颜笑。
“你不怪我么?也许,付安若是知道我的做法,定会阻止我让你涉险。此番,我也不知是对,是错了。”
程悭摇摇头:“就如姑娘所说,付衍即使事成也不会留我性命。从被他选中开始,我就没有活路了。反倒是姑娘让我能有一击还手之力,就当是还了太子殿下当年的恩情了。”此时的程悭站直了腰脊,眉目间散发出的一股凛冽,到让白颜笑刮目相看了。
面对这鲜血淋漓的皇位之争,白颜笑突然觉得有些无力,颤了颤唇,终究只道:“待付安登基,一定会为你昭告天下,保你父母一世无忧的。”
“多谢姑娘。”
“该是我们谢谢你。”
“明日祭台上,我该如何说,才能给付衍最重的一击呢?”程悭问道。
白颜笑垂了眼,一字一字的耳语到程悭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