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谭定方冷冷地道,“莫非你觉得我也会跟你一样投靠梁知安吗?”
“不,当然不是,”陈维城躬身向谭定方行礼,“大人您是朝廷栋梁之才,那是下官能比的,就算梁知安是怀王爷的舅舅,也无法与您相提并论,只要您肯答应帮怀王爷,您就是将来的首辅,大周朝第一名臣。”
谭定方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陈维城态度为之一变:“那您就要解释清楚许多事了,比如吴员外可是一直听命于您的,吴员外以您的名义放出去不少的银钱给京官,而且每年捐给安济院的银钱,何尝不是在为您买名声,否则您哪里有如此声望?
还有,您不想知晓当年赵老将军案子的实情吗?也许您听了,会觉得投靠怀王是您最好的归宿。”
谭定方神情平静:“既然如此,你就说说听听。”
陈维城道:“您查到了当年在赵老将军麾下管兵械的主事与我是同乡。”
谭定方道:“你们不但是同乡,而且他死之后,他的父母一直都是你托人照顾着。”
陈维城点头:“于是您便怀疑我也是他的同党,我知晓当年大宁城那些大炮之事。”
说完这话,陈维城停顿了片刻,然后直言道:“我是知道没错,我不但知晓这些,我还知道是谁教他破坏弹丸,让鞑靼攻城时,那些大炮起不到任何用处。”
谭定方眼睛中露出急切:“是谁?”
陈维城笑着看谭定方:“其实谭大人你应该谢谢我们,如果不是我们要害赵老将军,哪有你的出头之日?要不是白家让你熟知火器,你又怎么可能胜仗连连,一路升至兵部尚书。
如果当年白大小姐不死,她就是尚书夫人,你这个白家的乘龙快婿,早就归入了怀王账下,哪里还用得着费这番周折。”
谭定方听到这里,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陈维城十分满意谭定方的反应,笑着道:“对,没错,那个人就是白官正。”
谭定方的脸色登时铁青:“你胡说。”
陈维城定定地看着谭定方:“谭大人您该不会对白官正没有半点疑心吧?大人仔细想想是谁让你不得将与白家的关系泄露出去?又是谁亲眼看着白大小姐自尽?白官正虽然过世,但他的一双儿女又在谁的阵营之中?
从大宁归来之后,我急于将喜讯告诉白官正,没想到白大小姐刚好藏在书房的屏风之后,白大小姐大约是想要偷听关于大人的消息,却阴差阳错知晓了我们陷害赵老将军的经过。”
谭定方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陈维城的领口:“所以你们怕事情败露,你们联手一起害死了阿婵。”
陈维城也不挣扎,看着谭定方忽然一笑:“你果然是白大小姐的知心人,竟然那么了解白大小姐,比她父亲还要熟知她。
当时我们可没有想要杀她,她毕竟是白家的女儿,白官正想要说服白大小姐,让她守住这个秘密,可惜白大小姐不肯答应。”
“阿婵自然不会答应,”谭定方咬牙道,“她最心善,容不得这样的事,你们见劝说无用,于是就下手……”
“不,”陈维城诡异一笑,“我们没杀她,是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