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婕妤不甘心地揶揄道。
“说话这么恶毒,小心你的舌头!”
宁采女没好气地顶了她一句。
“你一个小小的采女,竟敢以下犯上!”
梁婕妤怒眸圆瞪,眼角余光瞥了瞥身边无动于衷的姜无邪,更加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恼怒地走上来挥手就朝宁采女脸上甩了一巴掌。
宁采女捂着半张脸,愣了一愣,眼眶倏地就红了。
慕千葵眸光一沉,胸口压抑许久的闷气仿若要喷泄出来,待到梁婕妤转身时倏地就抓住了她光滑的手。
梁婕妤愣了一愣,回眸瞪着她,质问道:“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想婕妤娘娘刚刚打过人,手一定火辣辣的疼,不如涂点药就好了。”
慕千葵微微一笑,格外促狭。
“你会这么好心?”
梁婕妤显然不吃这一套,狠狠甩开她的手,重新回到姜无邪的身边。
见状,张宝太监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各位主子稍安勿躁,咱们言归正传,今晚大家就好好陪陪德妃娘娘,其他的事先搁到一边。”
“死人有什么好陪的?”
有人小声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对死者都如此不敬,孤倒要怀疑你们的真心,对孤是不是也是心存不满呢?”
一个醇厚低沉的男人声音冷不丁响起,屋子里骤然一静,纷纷望向屋子里外面说话的人。
高大挺拔的身姿,羽冠黄袍,眉目凛然,不仅英气逼人,而且矜贵而优雅。
不是凤帝夏侯曦,又还能是谁?
屋子里的人纷纷拜下,有些胆大的忍不住好奇问道:“陛下怎么来了?”
“孤今晚也要留在这里,好好陪德妃最后一晚。”
说着,他便阔步而入,径直走到主座边上坐下。
慕千葵冷冷打量着他,瞧他平时对德妃沐婉君不冷不热的,以为他一丁点不喜欢呢,没想到人死了以后他倒还能做到如此,若不是知道他喜欢贾青青,还真的一点也瞧不出他的心思。
“陛下果然情深意重。”徐宝林热情地奉承了一句。
夏侯曦闭着眸子,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神情淡淡地问了一句,“慕美人在哪里?”
慕千葵硬着头皮站出来,不冷不热嘟囔了一句:“奴家在这里。”
“孤有些头疼。”
夏侯曦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那奴家替陛下瞧瞧。”
慕千葵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开始默默的劳动起来。
“其他人继续,不用理会孤。”
宁采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德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心头一凛,慕千葵施针的动作微微停滞,脑海里回想起白天和杜苏文一起的情景,似乎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夏侯曦依旧双目微闭,斟酌了一会儿,慢慢说出两个字来:“中毒。”
“中毒?”
众人的反应都很惊讶,“德妃娘娘身居高位,饮食自然有人把关,又怎么会中毒呢?”
说到中毒,这屋子里有一位高手,惠妃姜无邪乃是唐门后人,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夏侯曦是最清楚不过这一点的。
他缓缓睁开眼睛,犀利的眸光扫了惠妃一下,姜无邪嘴角微翘,冷冷一笑,既然是皇上有求于她,她还是会赏脸的。
“没错,我刚刚进去看她时,仔细观察过她的面相,德妃娘娘的确是中毒而亡。”
惠妃意犹未尽,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才慢慢继续,“只不过凶手下毒的手法很特别,所以我想德妃娘娘自己也没有察觉,等到毒素慢慢在体内积累发作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
慕千葵十分惊讶,她也是琢磨很久才悟出来的,没想到这个惠妃进去看了一眼居然就完全了如指掌!
“惠妃娘娘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
慕千葵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变得促狭而深幽,没错,她的确是对惠妃姜无邪产生怀疑了,越是高深莫测的人物,越让人心生戒备。
“这个问题恐怕陛下最清楚。” 百度半(.浮)生 —娘娘,皇上被我承包了!
惠妃姜无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对于她的怀疑没有丝毫的在意,“还有一点,德妃娘娘和慕美人中的毒如出一辙,我斗胆说一句,恐怕是同一个人所为。”
慕千葵怔了一怔,一时分辨不出姜无邪脸上笑容的真假,这个女人太高深莫测了,压根让人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
“慕美人心里有可疑的人选了吗?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你,你在这宫里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呢?”
姜无邪淡淡地说着,目光凝视过来,就像利刃一下子能剥开人心里的想法,她明明知道怀疑她,反而将她的嫌疑给洗清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敌,是友!
果然她一说完,夏侯曦斟酌片刻似乎信服了,转过头来,深深瞅了她一会儿问道:“你心里可有线索了?”
慕千葵摇了摇脑袋,她进宫不久,一直在做缩头乌龟,伤害到别人的机会不多,只有贾青青小产动过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