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葵点了点头,十分受用。
“陛下果然精打细算!”
笑嘻嘻的奉承了一句,她深深感触到给凤帝打欠条已经不算什么了,这辈子投身在皇家才是委屈了夏侯曦,他就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环顾四周,过了一会儿,有名小厮进来上了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窠。
慕千葵的嘴巴都快抽坏了,狠狠斥责了小厮一句:“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我们都是贵客,尤其是我旁边坐着的这位,必须要最好的!”
“你给钱?”
夏侯曦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道。
慕千葵微微一怔,两眼一垂,可怜巴巴地瞅着他问道:“相公大人,您就吃花生米吗?”
夏侯曦漫不经心地倒了杯酒水,自斟自饮,动作闲适而优雅,笑着回道:“我不吃,这是给你吃的。”
慕千葵瞬间蔫了,勉强应承了一声,瞅着面前这碟花生米,皮笑肉不笑:“您对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
夏侯曦点了点头。
慕千葵又痒又恨地瞪着他。
小厮撇过头去,嘴角可疑地扬起忍笑的弯弧,却在她愤愤不平的使唤声里,转瞬就没了。
等到小厮出去,夏侯曦便从桌边站起来,信步走进幔帐花格隔出来的内庭,右手扭动花格左边架子上的一对白玉吊耳花瓶,最里面的墙面上顿时露出两点小孔。
慕千葵好奇地跟过去,一靠近墙边,就隐隐约约有絮语声传过来。
她惊讶地指了指夏侯曦,居然是偷听!
一墙之隔就是角落那间兴岭雪,从小孔听过去,座椅搬动,陆陆续续有人落座下来。
“你消失这段时间,外面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一人先挑开了话头,声音沉稳。
“只怕还要再隐藏一些时间。”
另一人淡淡回答道,慕千葵微微皱眉,这个声音苍老有力,听上去十分熟悉。
“如今形势很是不好,也不知道殿下有何打算?”
此言一出,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
一片唉声叹气之后,说话声再度响起来。
“殿下眼下自然是十分伤心,但如今还是正事要紧,若是再迟迟拖下去,也不知那个公主会不会变卦?”
“没错,那个女人两面三刀,恐防有变。”
“各位稍安勿躁。”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慕千葵吓得脸色微变,望着夏侯曦的眼神变得十分诡异,后者面沉如水,分辨不出一丝情绪。
“明月的心思我十分清楚,她除掉青青,想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暂时不用动她,我们各自抓着对方的把柄,她若是敢临时倒戈,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这个人是——
兰溪王!
“如今东宫受制,还是慢慢从长计议。”
座中立即也有表态赞同的声音。
这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似乎有点着急和担心了,“可惜林婉君已死,不然咱们也可以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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