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祥一脚踢开大门,两丈高的朱红色大门应声而倒。
那些扫地的孩子们闻声看过来,面上的麻木蜕去,转变成害怕。
脚却像生了根,如此害怕的情况下,也没挪动一步,手里的扫帚机械扫着。
范成祥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群孩子还没师妹大啊!
他嗓子哽得难受,却知道结症在何处,一言不发往二进院中走去。
走廊上站着的少年握着长枪想上来阻挡,范成祥一挥手,一堵土墙拦住他们的去路。
少年们再没勇气过来,麻木走回之前的位置站好。
范成祥长叹一声。
他不惧怕什么,走到哪儿,就破坏到哪儿。
一脚踢开书房大门。
屋子被打扫得很干净,这么大的动静,只有门框上落下一点灰。
地室入口就设在正对书房大门的墙后。
他不用找机关,依旧是暴力破坏。
苏子静双眼亮晶晶。
师兄就该如此霸气才是!
砌墙的砖散落一地,几个洁尘术打去,灰尘结成一个大圆球,被丢到书房一角。
墙倒之后,苏子静的脸色一变再变,实在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只能屏蔽嗅觉。
范成祥走在最前面。
沿着一条长长的石梯,来到“炼狱之地”。
卢府主人是一个身高六尺的高瘦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身穿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用玉石雕刻的折扇,面上无须,浓眉大眼,生得一副好相貌。
可这副皮囊底下,却是一具杀人如麻的躯体!
看到化形期大妖时,卢鸿修彻底断了硬碰硬的念头。
他脸色灰败,强牵扯嘴角,挤出笑:“前辈——”
“闭嘴!”范成祥已经忍到极限,连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抬手一挥,一道灵力打在他丹田处。
卢鸿修倒飞出去,砸在地牢的铁门上。
顾不上背后的疼痛,惊谔张大嘴,腹中一阵阵剧痛传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中快速流失。
“我问,你答!不许多说一个字,答错了或答慢了,我就拔掉你一颗牙!”范成祥面无表情,冷冷威胁。
卢鸿修此时正惊恐感知体内灵力的流失,他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金丹修士打裂了丹田。
“你上面的人是谁?”
等不到答案,范成祥皱眉,他看了一眼鼠媳妇。
后者上前两步,扼住卢鸿修的下颚,快准狠,一击敲掉卢鸿修一颗门牙。
“啊——”
卢鸿修捂着嘴,血顺着手指缝流出来,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指尖的血迹就像彼岸花的花瓣,妖娆又诡异。
他看着如修罗面孔的鼠媳妇抖如糠筛,第一次尝试到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恐惧感。
地牢中现在没有凡人,只有两个烧火小童两眼空洞缩在一旁。
看着炉中的熊熊大火,范成祥第一次觉得安静是多么让人憎恨。
今日是二号,所料不错的话,昨日就有一批凡人被投了丹炉。
替补的还没送来,所以今日地牢中才会如此安静。
一日过去,地牢中的味道还未散去,一股浓浓的烤肉味混合着恶臭,在地室中弥漫。
范成祥胸口一股浊气,出不来也下不去,哽得他心乱如麻。
“再问一遍,你上面人是谁!”他控制不住怒火,一腔愤怒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