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笑道：“德才同志，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在任上没做出过什么有用的举措。”

杨德才道：“王总夫人受命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保住了一厂一万多工人的工作，这就是成绩。比起其它工厂来，我们厂已经算得上十分幸运了。”

这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把李文秀当厂长的成绩进行了拔高，肯定了她的付出和努力。

李文秀听了，自然高兴。

王林也暗赞一声，道理谁都懂，但说话是门艺术，怎么委婉的夸赞别人，更是一门艺术。

李文秀在任上，哪怕什么功劳也没有，但杨德才这么一总结，就显得她的功绩十分突出，而且是一厂一万多工人的大恩人。

杨德才道：“王总夫人要回家带孩子，不想再在一厂岗位上辛苦，我们一厂的工人们，都是表示理解和支持的。王总夫人虽然退了，但我是王总和夫人一手提拔的人，以后一厂的事务，我会多请示王总夫人。王总夫人，你对一厂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不再管我们这摊子事了。”

这话说得更有水平。

他既表了忠诚，又拍了李文秀的马拍，还维持了他和王家的关系。

以后，他可以借着汇报工作之机会，隔三差五的前来王林家，和王林一家人打好关系。

一厂的厂长，职务虽高，但放在爱秀集团里面，也不过尔尔，杨德才上升的空间还很大。

只要他抱紧了王林家这棵大树，还怕以后没有升迁机会吗？

王林笑了笑，心想这个人可以，知进退，晓大小。

李文秀笑道：“我退了就是退了，以后一厂的事情，你向周粥副总汇报就行。”

杨德才道：“周副总那边，我当然也要汇报的。不过，王总夫人，你是我们的老领导，还请你多关照我们啊！”

李文秀道：“好说，好说，来，喝茶。”

杨德才表完了忠心，也就不再久留，起身告辞离开。

王林记挂着和周粥幽会的事情，在家里略坐了坐，便说有事，然后出门来了。

他也没喊忠叔，一个人驾着车，来到了吃粥馆。

王林自己有钥匙，打开铁门进来。

院子里幽静无人，庭灯没有开，只有外面街道上的路灯照射进来。

房门紧闭。

王林走到门前，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钢琴声。

这种老式洋房墙很厚，玻璃窗是新装修时装的隔音玻璃，隔音效果还不错。

王林开门进去，看到偌大一个客厅，只有周粥一个人，她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的睡裙，正在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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