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从来没有怀疑过费仲的忠诚。

一直以来，费仲也从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当费仲和盘托出自己主动出谋划策，除掉姜皇后的细节时，李白虽神色如常，可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没有开口。

因为费仲的计划竟和后世封神一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惊。

这让李白不禁怀疑起命运，怀疑起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意义何在，到底是自己在改变了命运，还是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

没有答案。

费仲如果没有坦诚交代，他给梦白献上的计划足够灭他九族千百遍了。

可当把一切都告诉了李白，意义就完全变了。

它反倒证明了费仲对自己的忠心耿耿。

把见梦白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最后费仲说道：“大王，臣为了试探假妲己，故意出此毒计看她反应，从这件事情上臣觉得假妲己应该是受人指使，想毁我成汤江山，说不准和三个月前的云中子是一伙的，那妖道献剑除妖很可能是两人联手演的一场戏，故意借此迷惑大王，请大王明鉴。”

李白盯着费仲看了很长时间，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费仲的才能。

他的这番推理，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让他来负责新成立的间谍机构，果然是用对人了。

费仲静静的等着李白的答复。

可当李白再次开口，说出的话让本以为李白会下令将假妲己立刻诛杀的费仲瞬间楞在了当场。

他说：“你出的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来，替朕，除掉姜皇后！”

……

……

梦白做梦都没想到费仲居然会向李白告密。

李白回到寿仙宫，她本想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他，可还没等开口，就被李白的一句话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费仲找到朕，把你们的谈话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还道出了你妖族的身份。”

见梦白目定口呆的楞在那里。

李白笑着捏捏她的脸蛋，道：“是不是很意外？朕当时也很吃惊，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的忠心，等铲除了十二蛊王，朕再捅破这层窗户纸吧，这几天辛苦你陪朕多去几次商皇陵，那里鬼魂太多，朕不放心姜皇后的安全，不，今晚就去。”

梦白出身九尾天狐一族，自问修炼千年，不管是天生血脉流下的狡猾本性，还是后天经历的种种遭遇，都足以看透世间的凡夫俗子了。

可进了朝歌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无知，仿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她聪明，比她更有心计。

从心里说，梦白一直觉得李白深不可测。

他是除了羽麟外让梦白最看不透，也是最钦佩的人。

如今，又多了一个费仲。

这个本该在饱受劳苦和病痛的折磨后像路边的野狗一样惨淡死去的奴隶，让她感觉自己蠢的就像一头猪。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都不是自己的敌人，这也让梦白对李白更有信心了，有费仲这样的人辅佐，日后一旦和十二金仙撕破脸，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眼下，李白唯一的短板就是自身实力。

羽麟曾说过李白是巫道双-修，可梦白和他朝夕相处，却从没见他修炼过，但偏偏她又感觉到李白的气息在一天天变强，尤其是每次从商皇陵回来后，气势都会提升一大截。

“噗！”

一剑砍翻一名阴兵，本已筋疲力尽的李白忽然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支开挡在前面的红毛妖尸，挥舞着龙魂剑冲进了尸群。

看到这一幕，梦白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寿王莫非是靠杀戮提升修为？

他来商皇陵虽表面上是为了保护姜皇后，真正目的难道是为了诛杀阴兵鬼将？

“一定是这样的！”

回想几次进商皇陵后李白的所作所为和气息变化，梦白断定李白一定是在靠杀戮提升实力。

“靠杀戮修炼的秘法，在我巫族并不罕见，大巫刑天，蚩尤都是此道高手，可杀戮目标也是有选择的，刑天靠吞噬人类修炼者体内的灵气提升修为，所以他下手的目标都是人类修仙者。蚩尤擅纳妖兽体内的妖元力为己用，所以杀的最多的都是洪荒妖兽，像寿王这种靠杀戮阴兵鬼将提升修为的秘法，我也是第一次见，看他提升修为的速度，似乎远不是刑天蚩尤能比的，帝辛身上的秘密，连我都有点看不透了。”

羽麟听完梦白的讲述后，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发出了这样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