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追封生父宇文亮为...
呃...
皇考?皇伯?
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有些麻烦,实际上也不麻烦,无非是按宗法还是按人情来办。
按宗法礼制,宇文温既然已经过继给宇文翼做嗣子,那么他的父亲就是宇文翼(嗣父),不可以再叫生父宇文亮为父亲,只能叫伯。
当了皇帝,必然追封父亲宇文翼为“皇考”,而宇文亮,没资格被追封为“皇考”,更没资格得追封帝号。
按人情,宇文温的亲生父亲是宇文亮,如今儿子当了皇帝,不给生父一个名分,这算什么?
这就是畜生啊!!!
围绕宇文亮的追封问题,朝野内外说得上话的官员分成两派,各自争论不休,眼见着北宋“濮议”、明代“大礼议”的**要提前上演,政局就要失控,焦头烂额的宇文温扯住了“缰绳”。
北宋“濮议”、明代“大礼议”,是典型的旁支入主帝位之后,如何追封生父的问题,因为有“现成”的答案,对于宇文温来说做出选择其实不难。
北宋“濮议”,是因为仁宗赵祯无后,便将濮王赵允让的儿子赵曙(原名赵宗实)过继为太子。
仁宗崩,赵曙继位(死后谥号英宗),要给生父赵允让一个说法,要追封生父为“皇考”。
为此闹出一场政争,史称“濮议”,最终的结果却让人有些意外:赵曙在位四年就去世,生父赵允让的谥号,始终未能如其所愿定下。
无论如何,赵曙是以仁宗太子的身份继位,也就是说赵曙继位前,宗法上的父亲就已经是仁宗赵祯,这也是百官群情激奋、奋力阻拦的原因。
按宗法,嗣父就是父亲,生父已是叔伯,你一个当儿子的,放着自己父亲不追封,追封叔伯?禽兽之举!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就是古代社会的伦理纲常。
至于明代的“大礼议”,继位的朱厚熜(嘉靖帝),实际上是以武帝朱厚照(正德帝)堂弟身份而不是弟弟的身份继位,所以大礼仪弄到最后,以朱厚熜如愿追封自己父亲为帝、母亲为后而告终。
宇文温知道这两件事,考虑到现状,做选择自然不难。
故杞王宇文亮,谥号武,是为杞武王,宇文温选择按宗法来,追封杞武王宇文亮为独一位的“皇伯”,将其牌位供奉在太庙。
此举是否有身后骂名,对他来说无所谓了。
此时此刻,面对生父、嗣父的牌位,宇文温领着儿子恭敬的焚香祷告,宇文理亦向祖父宇文亮的牌位焚香祷告。
至于那位宣皇帝宇文赟,宇文温依旧心中鄙夷:
你个连庙号都没有的昏君!
我将来肯定有庙号,政绩比你强上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