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倾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伸手将他反握,两只手得以紧握在一起。
这一次,失眠没有再光顾安东玉,他很快入睡,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清晨,闻人倾悦从睡梦中醒来,十分大力地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身边正躺着一个四岁的孩子。
以至于她用力伸出的手,就这么直接地打在了安子澜脸上,安子澜当时正在睡觉,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
立刻醒了,也不知是谁打了他,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哭,就对了。
于是心中委屈的安子澜当即哭出了声。
闻人倾悦方才伸懒腰时,知道自己打中了一个人,但她却以为那人是安东玉,没有理会,翻了一个身,准备再睡一觉。
却突然听见哭声,急忙又翻回身一看,惊了,安子澜怎在她的床上?
安东玉亦被哭声吵醒,他迷糊地睁开眼睛,问道:
“谁在哭?”
“子澜在哭。”闻人倾悦将安子澜抱进怀中,哄道:“子澜对不起,二婶婶不小心打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安子澜听见声音,突然停止了哭泣,睫毛上挂着泪珠,望着闻人倾悦问道:“是二婶婶打子澜的吗?”
闻人倾悦心中十分自责,急忙解释道:“刚刚二婶婶伸懒腰呢,不小心打到你了,二婶婶还以为是打到你二叔了,对不起啊子澜。”
安子澜直接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用依旧十分委屈的声音说道:“我还以为是二叔打我的,既然是二婶婶打的,子澜就不哭了,二婶婶下次注意点,别又打到子澜了,很疼的。”
闻人倾悦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嗯嗯,二婶婶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安子澜趴在闻人倾悦肩头,软糯地回答,“好。”
“子澜,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你以为是二叔打你的,所以你才哭的,那要是你二婶婶打的你呢?”
一旁的安东玉此时才反应过来安子澜放下那段话的意思。
安子澜抱着闻人倾悦,连看都不带看安东玉一眼的,直接回答道:
“二婶婶最喜欢子澜了,才不会打子澜呢,只会不小心碰到子澜。”
闻言,安东玉一片空白,这小孩子,对他和对闻人倾悦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他就是“打”,闻人倾悦就是碰。
“子澜,你这么说就不让二叔伤心吗?二叔都未曾凶过你,怎会打你?”
这次安子澜转过了头,怒斥安东玉,“你昨天就凶我了,你还凶了二婶婶。”
昨日的事,对年幼的安子澜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几乎破坏了安东玉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以至于他到现在都还忘不掉。
“二婶婶肚子里还有小宝宝你都凶她,还害得二婶婶哭了,二婶婶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那么容易哭?”
童言无忌,这是许多人对小孩子说了令大人意外的话之后的解释,但他们不知道的事。
无忌的童言,说出了多少成年人无数说出口的话,亦如故事里的“皇帝的新衣”,又比如现在的安子澜,一语道破昨日的闻人倾悦是一种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