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外面下暴雨,凉纾没带伞,也没打算买一把,直接冲进细密的雨幕里。
突然身旁冲出来一个人,还有一把伞将她遮得完完全全。
她拢紧大衣,皱眉看着站在身旁的少年。
景行抿着唇,有些倔强,“姐姐,下雨了,你没伞,我送你回去。”
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少年,虽然一身纨绔痞气,但抵挡不住他身上的朝晖,跟凉纾这种,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
“我不习惯跟别人打一把伞。”她盯着他。
少年浓黑细密的眉轻微拧了下,淡到几乎看不到,他又再度将伞往她那边倾斜,“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凉纾看着他被淋湿的右肩膀,水珠浸透衣服,顺着他手指砸落在地。
她突然伸手抓住他握着伞柄的手,唇扯了扯,“不用送,你把伞给我吧。”
如果此刻景行的狐朋狗友在,大家肯定会笑作一团,然后搂着景行指着凉纾:你看,这女人简直坏透了。
可景行太受用了。
他将雨伞递给凉纾,凉纾还是冷漠,但他就是喜欢看她这样子,就算没一点笑容也行。
凉纾转身就走了,一眼也没看瞬间被雨水肆虐的景行。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雨幕里,景行拔高的身子微微佝偻,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越走越远的人。
凉纾握紧伞柄,听到声音脚步微微一顿,无数雨花从天而降在她脚边炸开,她没回头,红唇翕动,“凉纾。”
……
景遇今晚是忙里偷闲找顾寒生小聚,等彻底松懈下来,少说也要一月后了。
他处理完事情回包间找顾寒生:“我给庭姨带了不少好礼物,全都放在水湾,你随我去取一下,好歹让庭姨开心开心,据说她这些日子可没少为你的人生大事操心。”
等走到他面前坐下,才发现男人面前的烟灰缸里此刻堆满了烟头。
“你什么时候烟瘾这么大了?”
顾寒生没理会,将指尖燃到一半的香烟一把揿灭,掸了掸身上的烟灰,站起身,“走吧。”
他一站起来,带起一股风,景遇眉头一皱,凑到他身上仔细嗅了嗅,“我怎么瞧着你身上有脂粉味?”
想起凉纾今晚那张依旧显得素净的脸,顾寒生将景遇推开,一边朝外走一边说,“你确定是脂粉味?”
“那女人味?”景行跟上来。
顾寒生没搭腔,两人都沉默下来。
景遇今晚喝了不少,但顾寒生却是滴酒未沾,所以他开车。
出了电梯,景遇随口叫住一个皇城员工,将手中勾着的车钥匙扔给他:“找个人明天将我的车开回水湾。”
那人应了,走远。
随后又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站在景行面前,“景先生,小公子在外头淋雨淋半天了,叫也叫不回来……”
景遇脸色一沉,看了一眼顾寒生,“乳臭未干的小破孩,看惯了胆大妄为俗脂抹粉的,今天见了个清清冷冷、素面朝天还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竟然就这副模样,真是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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