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双方的船队已然距离不过里许,齐林便示意候麻子腾出一艘小船,然后安排几名桨手,打着白旗载齐林迎向杨铁的座舟。
“咦,队长,对面来了条小船,还打着白旗!”
一名眼尖的士兵用手指着前方提醒杨铁道。
“不会吧!这水匪还没开打就要投降吗?”
本来还准备与水匪大战一场的杨铁不免有些失望。
“铁哥,船上的人好像是齐兄弟!”
文启荣端着手里的千里镜,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什么?我瞧瞧!”
杨铁一把抢过文启荣手里的千里镜,仔细看了许久,然后嘴里喃喃道:“还真是他,这家伙怎么和水匪混到一都去了?”
“我想齐兄出现水匪的营里,应该事出有因吧!”
作为同门师兄弟,文启荣的言语间还是有些维护齐林的。
等到齐林靠近,放下舷梯将其拉上甲板后,杨铁便迫不及待的拉住他问道:“齐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和水匪呆在一块儿,我那妹夫和刘兄弟呢?”
见杨铁和文启荣心中疑问颇多,齐林就直接将之前与水匪突然遭遇,然后在李克青的指挥下击败水匪,打死和盛船行东家何老大,后来通过候麻子得知县令孙惟中与何老大互相勾结,意欲暗害李克青的事儿统统都告诉了杨铁。
等到齐林一通长篇大论说完,文启荣与杨铁则异口同声道:“什么?还有这档子事儿?”
“妈的,狗县令孙惟中,敢谋害咱的妹夫,我这就带弟兄们去宰了他!弟兄们,升帆转舵!”
说罢,杨铁便作势要去寻孙惟中等人的晦气。
齐林见状忙挥手制止道:“杨兄弟,不能鲁莽行事,先前董事就有过交待,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事儿他自有主张,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齐兄说的没错,孙惟中毕竟还是谷城知县,咱们名义上的上司,要是现在去找他算账,不仅会坏了董事的计划,弄不好就是谋反的罪名,你可要三思啊!既然董事有了主意,那咱们就照做就是,别胡乱掺和就是了。”
一旁的文启荣见状,也帮忙一起劝慰杨铁。
眼见齐林和文启荣都反对自己,杨铁气呼呼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就在这里干看着?”
“当然不是干看着!”
齐林笑道:“你看,这丹江的水匪候麻子可是欠了董事的大人情,董事对他可是很看重的,这会儿候麻子要咱们帮忙,掩护他们回老巢,这个重担可就要交给你杨兄了,要是路上遇到盘查,你和启荣老弟可要多担待担待呀!”
杨铁当即一拍胸脯道:“好!这事儿就抱在我和文老弟身上,那你呢?和我们一道如何?”
齐林摇摇头,挥手拒绝道:“那就不用了,你给我派一艘小船,我还得回去向董事复命!这边儿的事就全交给你了,一定要将候麻子他们给安全的送出去。”
杨铁点点头,然后将齐林放回小船上,并且派了二十多名士兵分乘数艘小舟同行,保护齐林路上周全。
芦苇荡外围,知县孙惟中满面春光的接待了此次剿匪的头号功臣,出力最大的青龙山练总李克青,在一片热情融洽,和谐友好的气氛下,在座诸位将官纷纷与李克青刘信等人交谈甚欢,特别是襄阳绿营水师千总罗大定对于李克青如何在劣势的情况下反败为胜,大败水匪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不时询问交战的细节,搞得李克青倒是花了不少心思来搪塞过去,才使得其他人不太过惊叹于李克青练勇营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