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也睡着了,那双露在口置外的眼睛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顾轻言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先前在精读课时读过的一篇课文——
家庭教育对人的影响真
的那么大吗?
班级里以此为话题进行了一场辩论,顾轻言当时并不是很赞同这个特别绝对的说法,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那篇文章有些部分写得很有道理。
楚皓极度自私自利,只想着对自己好,哪怕是谈了恋爱也不会舍得为伴侣付出,这些坏习惯的养成和父母年少时的溺爱脱不开关系。
只是楚山野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呢?
顾轻言出神地想着,忽然看见楚山野的眼睫动了动。
他蓦地转过头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甚至还欲盖弥彰地将脸转过去对着车窗。
可他的动作实在太明显,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
楚山野眯着眼看向他: “怎么了?”
“没怎么,刚才看见你脸上好像有只虫子,”顾轻言被人当场抓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但,但是飞了。”
“哦。”
楚山野刚睡醒,鼻音很重,甚至声音中也带着几分低哑,却让人听得出他声音里戏谑的意味:“我脸上有虫子,嫂子怎么不帮我赶走呀?”
不知为什么,顾轻言和楚皓分手了,楚山野似乎喊他“嫂子”喊得更起劲了。
顾轻言过了刚开始的尴尬,这会儿一本正经地编了起来: “我怕吵醒你。”
楚山野“嗯”了一声,也没揭穿他,只唇角微翘,悄悄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耳尖和侧脸。
大巴车缓缓驶入景区的停车区域,车上睡了一路的人醒了过来,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带行李的把行李放去民宿再自由活动,”程凯看见有人欢呼着下车,连忙跟在他们后面,险些被自己的行李绊了一跤, “别跑!慢点!”
平时网痛少年们在基地里待太久了,哪怕是去比赛也只是场馆到酒店的两点一线,每年也就两次团建能出去玩一玩,这会儿根本听不进程凯的话,和放羊了一样四处乱窜。
顾轻言正要下车,一通电话又打进了他的手机里。
他看见来电人后眉心一动,接通道: “妈。”
“言言,你现在在哪?”一道有些焦急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给小皓打电话,他说你不在学校?
顾轻言呼吸一滞,心中多了几分烦躁: “嗯,我和朋友出来玩
了。”
“去哪玩了?安全吗?什么时候回来?看好自己的行李。”
顾母一股脑地问了他许多问题,听他一一回答后,又把话题拐回正题: “我在你房间里找到了你上学期的成绩单,怎么排名下降了?
顾轻言盛眉,声音中罕见地多了点愤怒: “我不是不让你翻我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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