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裴歌:“裴歌,他是你什么人呐?男朋友吗?”
包间里有女人将打量的目光投注到江雁声身上,眼里含着一抹半抹惊艳。
没办法,平心而论,包间里的男人也都不差,不仅家世不错,长得也还行,但就是缺了那么点儿味道。
他们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和女孩子来往相处更是手到擒来,甜言蜜语几乎不用思考都可以说一长串,接触久了就是觉得无趣。
而突然闯入的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年纪和他们都相仿,可眼神不一样,气质不一样。
面无表情地、倨傲地抿着薄唇,眼底漆黑,眸子深如黑潭,站的笔直,衬衫挺括,还有那副拒人千里的感觉。
这些骨子里的区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裴歌看着他,食指无意地勾着肩头细吊带,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个人:“男朋友,他配吗?”
“啊,你不喜欢这一挂的啊,那你介绍给我吧。”
江雁声腮帮动了动,眉梢逐渐往下沉。
裴歌说:“我都没有他的微信,你自己找他要吧,”顿了顿,她又说:“对了,我好像有电话号码,你要吗?我给你。”
有男生不满的声音插进来:“裴大小姐,不是说要喝酒吗?愿赌服输哦,都已经放过你不让你亲自喝了……”
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好似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可光线不明亮的空间里,就是有好多双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雁声强行拉着裴歌从包间里走出来,身后,玻璃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裴歌有些微醺,她力气自然比不上他,路上挣了两下,放弃了。
一直走到门口,他放开她的手。
外头热烘烘,热浪争先恐后地将人团团裹住。
裴歌揉着酸痛的手腕,瞪着他:“江雁声,你在找死!”
“这样的游戏很好玩,是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抱着双臂歪着脑袋看着他:“不好玩我叫你来做什么?委屈我自己看你那张臭脸膈应人么?”
说到这里,裴歌冷声道:“你迟到了十分钟。”
他照旧抿紧唇,绷着下颌线,还是给她解释:“我从郊区赶过来的。”
“所以呢?”裴歌转身朝里面走,又被江雁声一把拉回来,“不早了,裴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不要。”她将手抽出来,又往里面走,顺带还看了他一眼:“你也进去,别扫我的兴。”
她走出几步,发现江雁声站在原地没动,裴歌扬起下巴:“她们有人喜欢你这一类型的,你不试试吗?说不定我就给你们牵线搭桥了。”
裴歌见他不说话,她又补充着:“她们家家底不错,保证你以后平步青云。”
“比得上你们裴家吗?”他冷嗤。
裴歌怔住,脸色冷下来,随即又笑了:“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江雁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绷着嘴角,冷冷地开口:“裴小姐杞人忧天。”
“江雁声,你给我放开!”她去扳他的手,无果。
直到她被塞进车里,裴歌去开车门,中控锁及时落下,她瞪着驾驶位上那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怒道:“乡巴佬,你反了你!”
他利落地发动车子,说:“裴小姐怎么就这么笃定自己养了一条狗,万一他是一匹狼呢。”
裴歌攥着拳头,复又松开,嘲讽地勾唇:“是狼又怎样?你还不是屁颠屁颠地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