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歌不说话,江雁声扯唇轻嘲:“你总不能就跟我离婚踹了我。”
离婚?她目前都没有这个打算。
至于江雁声说的她爸下个月就可以回公司上班……裴歌对此存疑,她还是担心他的身体。
这么一想,她就更想让自己强大起来。
车子驶过街头,面前人行道人潮涌动,江雁声侧目看着她:“想好要怎么处置我了吗?”
裴歌看他一眼,红唇翕动:“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么。”
“你有这个倾向。”他看着前方,淡淡道。
“我没有。”
绿灯亮起,他松开离合,踩下油门,后视镜里风景重新倒退。
到家天已经黑了。
裴歌还没跟裴其华说上几句话,江雁声就跟裴其华去了书房,他们把房门关起来,也不知道在里面商讨着什么。
公司逐步步上正轨,暂时都没她什么事。
陪着裴其华吃了个晚饭,裴歌又陪着他聊了一会儿天,她问起他下个月他要回公司的事。
裴其华先是怔住,随即笑道:“是雁声跟你说的?”
她望着他,“是真的吗?”
“是有这个打算。”他点点头。
裴歌挽着他的胳膊,有些担心:“真的没问题了吗?医生不是还建议多休息一段时间吗?公司现在有他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裴其华看着她的眸色逐渐深了,他调侃着:“现在对他这么放心了啊?”
“目前看来,就……勉强还行吧。”裴歌不自然地说。
“嗯,我看着也还行,只是终究觉得差点儿什么。”
“反正我不管,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的。”裴歌说的很坚定。
晚上十点,裴歌和江雁声开车回家。
行至半路,她忽地转头问他:“我要搬到学校去住,你想好了吗?”
他不看她,神色温淡:“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她啧了声。
过了会儿,她又补充了句:“我没事就回来。”
他不说话。
裴歌也懒得再理他,反正她已经决定好了。
沉默了一阵,下车他也不等她,锁了车,勾着车钥匙闷头往电梯的方向走。
裴歌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后来也是一路无话,这个晚上起,他们开始冷战。
裴歌下午睡在他办公室睡得有点多,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没有睡意,两人各占据了床的一边,中间好似隔着一条河。
他睡觉很轻很浅,几乎没有声音,裴歌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没有。
熬到后半夜,她闭上眼睛开始迷迷糊糊地做梦。
一会儿是在海边的沙滩上他陪着她冲浪,蓝天白云,好不惬意。
一会儿又是栎城,他拉着她的手奔跑在大街小巷,身后跟着敌人,她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只觉得很累。
就这么沉沉浮浮熬到早上。
起床站在镜子前就看到了自己眼底下方挂着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忧心忡忡地对着镜子化妆,连他什么时候出门的都不知道。
她不是个纠结的人,上午去学校找陆晔,傍晚就回家搬东西。
陆晔知道她今天就要搬进来,非要帮忙,裴歌不好推脱,加上她的课题还得靠他,于是也没拒绝。
他知道裴家在半山别墅区,结果最后却到了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陆晔觉得奇怪,裴歌含糊两句解释了过去。
她家房产多,爱住哪儿住哪儿,是人家的自由。
只是到了地下停车场,裴歌再不肯让他跟着上去了。
陆晔靠着车子笑着,有些无奈:“就是想着帮帮忙,你不用这么防着我。”
裴歌勾了勾耳际的发,她说:“陆师兄你想多了,只是家里太乱了,有些不方便,”顿了顿,又说:“你知道的,女生嘛,总得保持点儿神秘感。”
强人所难不是陆晔的风格,他尊重裴歌。
东西她早上就已经收拾好了,这会儿只需要回去搬下来就行。
从卧室里将那个尺寸巨大箱子推出来,却徒然和站在客厅里的男人撞上。
他穿着衬衫西裤,整个人气质有些冷峻,眼神漠漠地望着她。
两人此刻还是冷战的状态,她只看了他一眼,拉着箱子就要越过他,朝门口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行李箱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