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铁线是什么?”欧阳贝儿问。
杜年指着瓶身道,“你看,这上面纵横交错的黑线,就是里层的黑胎,而这些更细小更密集的黄线,是外面的釉彩,这些全是烧制时产生的裂纹,如同云母一样,层层向下,这就是俗称的金丝铁线。”
欧阳贝儿吐了下舌头,道,“原来这些裂纹是烧出来就带的呀,我还以为是…………”
杜年点点头,接着道,“还有,当时所用的黑胎,含铁量较高,窑器烧制的时候,上部瓶口因为造型和重力原因,不容易挂上釉,釉彩会向下流动,多少露出些里面的胎,就会形成紫铜色,而瓶子底部不施釉,烧出来就会是铁色,这也是南宋瓷器的一个特点,叫‘紫口铁足’。”
“那它一定很价值吧?”欧阳贝儿见杜年一副爱惜的样子,问道。
杜年叹口气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用钱来衡量一切,收藏要先讲一个品位,每个人收藏的出发点都不同,古玩的价值也就有很大的差别,一件藏品,也许在这个收藏者眼中是千金难得的珍品,换了别一个收藏家,可能就是一件凡品。”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非要用价格来比较的话,它在这七件东西里,应该排在第二,这是一件南宋半官窑瓷器,当时生产的数量比较大,流传到现在的不少,市场估价一般在20万左右。
欧阳贝儿又重新打量起来,这么一件在她眼里貌不惊人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杜年又道,“可惜这是半官窑的,如果是南宋官窑,那么一件最起码要上千万。”
余弦光知道这瓷器很值钱,但不知道竟然能卖20多万,再一听到要是把前面那个“半”去掉,价格更是惊人,不禁和欧阳贝儿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收藏者的世界真是看不懂。
杜年讲得兴起,又把余下五件价值不高的也一一拿起,详细说了来处、年代,有些东西,市场价格可能不高,但却有很高的研究价值,这五件东西,二件瓷器,二件玉器,一件杂项,都属于冷门的藏品,对杜年正在撰写一本藏品鉴赏书稿有帮助,这也是他收下来的原因。象那件玉戈,是战国时期的,虽然价格不过七八万,但书里要少了这一类的图片,就多少显得作者涉猎不深。
待到最后一个唐三彩陶器,杜年闭上了嘴,道,“小余,刚才贝儿说这件东西最值钱,你认为呢?”
余弦点头道,“我的看法跟贝儿一样。”
欧阳贝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小弦子也跟我一样,是从个头上看的呀。”
余弦啼笑皆非,“在价格上看法一样,但我可不是从个头上分析的。”
杜年道,“小余说说你的看法。”
余弦正有此意,自从得了那个能力包后,他对唐代的古玩那是如数家珍,但还没有机会表现下,当下便不再客气,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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