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车司机一脸懵逼。

“喝了假酒是吧？”沈浪劈脸就是两巴掌，反手又是两巴掌。

“住手，妈呀赶紧住手，再打我就报警了！你私闯民宅，故意伤人！”黑车司机还想起身，被沈浪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黑车司机被打得鼻涕横流，求饶道：“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爸被你打得进了急救室，差一点把命丢了，你说这事怎么办？”沈浪心中怒火燃烧，面上一片铁青。

“我赔钱行么？”说着，黑车司机连滚带爬回到卧室，翻了半天才翻到钱包，掏出两千块钱出来。

沈浪一把撒他脸上：“你打发要饭的呢？”

“不够吗？”黑车司机哆嗦道：“你说吧，要多少钱？”

“这样吧，你先拿十万八万出来，多退少补。”沈浪想了想说道。

“十万八万？你怎么不去抢？”黑车司机大声吼道。

“我就问一句，有还是没有！”沈浪道。

“没有！”黑车司机脖子一挺。

“没有是吧？那行。”沈浪也不跟他废话，掐着他的后颈部来到窗边，抓着他的腿把他悬空在窗外。

“救命啊！”黑车司机吓得哇哇怪叫。

“有没有？”沈浪问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把我杀了！”黑车司机强忍着害怕。

倒立导致全身血液都涌向大脑，他的脸成了酱紫色，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鼻子里的血倒灌进喉咙里，不但吐不出来，还只能往里咽，他感觉很委屈，眼泪流到嘴里苦涩涩的，好难受。

“我最后问你一句，有还是没有？”沈浪道。

黑车司机开始感到恐惧，可是又舍不得钱，闭着嘴不敢说话。

僵持了半分钟，沈浪手一松，黑车司机突然感到一阵失重感袭来，身体从十五米的高度自由落体。

“我给，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黑车司机吓得魂飞魄散。

“早说不就完了么？”沈浪咧嘴一笑，脚下一用力，黑车司机就止住了下坠，原来他的脚上被沈浪绑了一根绳子。

黑车司机被拉了上来，像滩烂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他感觉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活着的感觉真好。

“赶紧的，把钱拿来。”沈浪一脚踢了过去。

虽然感觉自己被诓了，黑车司机却不敢多说一个字，他的胆早被吓破了，老老实实爬过去翻钱包，现金和银行卡加起来才两万不到。

沈浪瞪了他一眼，他浑身一个激灵，拿出手机又是微信又是支付宝，最后也只凑齐了三万一千六百块钱。

“我只有这么多……”黑车司机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浪。

“要是医药费不够，我再来找你。”沈浪扭头就走。

等沈浪走远，黑车司机朝着门口破口大骂，骂着骂着面如死灰，三万块钱瞬间没了，怎么向臭婆娘交差啊。

突然，他灵机一动，对着伤口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说出车祸住院了，然后又给臭婆娘单独发了信息，过了半个小时，才收到她的回信：“车祸责任归谁？保险公司赔了多少钱？”

“你……你就不问问我伤得怎么样？”黑车司机的心隐隐发痛。

“你这龟孙，有心情发朋友圈，能伤到哪里去？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打两圈麻将呢！”

朋友圈留言的人很多，都是关心的话，其中一条比较有意思：兄弟，你这是被人打了吧？我认识一个大哥，要不要帮你联系？

……

回到医院，正好看到母亲站在走廊墙角给亲戚打电话，问能不能借点钱，低声下气的模样仿若五年前那次，沈浪心里一痛，悄悄走开。

父亲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打着夹板，头上缠满了绷带，脸色苍白，憔悴不堪，花白的头发从绷带间露了出来。

“爸。”沈浪鼻子一酸，走过去坐在床边。

“回来啦？在外面过得好吗？”父亲艰难地伸出手，沈浪连忙双手握住。

“我很好，倒是你和妈，过得很不好。”沈浪忍不住落泪，父亲的手掌布满老茧，干裂得像枯死的树皮，就是这双手，撑起了这个家。

“只要你没事，再苦再累也值得。”父亲问道：“吃饭了吗？你妈买了水果，饿了就先吃个水果垫下肚子。”

“我不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沈浪起身，刚拿起一个苹果，就看到母亲走了进来，面庞憔悴，情绪低落，估计那帮亲戚都不愿意借钱。

“妈，这些钱你先拿着。”沈浪连忙把三万块钱放她手上。

“你哪来这么多钱？”母亲惊讶道。

“从一个朋友那里拿的。”沈浪不想让母亲知道这钱的来历，连忙转移话题：“赶紧把该交的都交了，别耽误了老爸的治疗，差钱就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嗯。”母亲有些哽咽，儿子终于长大了，成了家里的另一根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