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腾叔错转身上了木梯,重新站在了木寨墙上,左右四顾。
清晨风硬,又无鸡鸣,甚至周围连个鸟都被吃光了,除了寒风再无一丝异响。
腾叔错从怀中掏出两块红绸子,一块轻轻地缠在胳膊上,另一块挂在了高高的柱子上,然后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山间风硬,临时搭建的木寨十分寒冷,只有十个都长和**才能住上单独的帐篷。离营帐不远处,一个木屋推开了门:“腾都,兄弟们都起来了,这一大早什么事情啊?”
腾叔错转过头扫视了一下远方,一摆手:“昨天我给你的包裹呢,把东西给大家发下去,系在胳膊上!我能为兄弟们做的就这些了!告诉兄弟们,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老实呆在屋里不要出来!”
那个壮汉摸了一下光头,不解地看着腾叔错,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立即转身钻回木屋,提着一个包裹转身又钻进邻近的几个木屋。
腾叔错转身向中间的大帐走去,未到近前,只听到一声怒骂:“滚,滚,你这个贱婢,以为我是那个不要脸的殿下吗?还要赏钱,有命拿没命花!”
帐篷门打开,一个半赤身体的妇人被抛了出来,差一点被插在旁边的木柱上。腾叔错上前一步将那妇人接住,随手立在地上:“还不快走?朱将军有军务要办……”
里面的**赤身而立,借着晨光,没有一丝秘密。腾叔错有些刺眼,抱拳道:“朱将军,我来想问一下粮食问题……”
“滚,滚,要粮食去山顶找那个混蛋!他没能力要来粮食却把气撒到我头上……”狰狞的脸上,豁然出现一个缺门牙的嘴巴,如少了门板的城门洞,显得更加黑黝深邃。
“将军,我有一个重要消息,关于石硌村藏粮有消息了!”一面说着,腾叔错一面向帐篷里挤去!
**愣了一下,随即裂开嘴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能有多少?够不够兄弟们吃一月?一定保密,不能让山上那群畜牲知道……”
帐篷门帘忽然垂下,里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风更烈,一大片树皮被风卷起,直接砸在了外面的木墙上,翻了几下,落在寨子外的低洼处。似乎被砸得疼了,一个人影忽然立了起来,一挥手,整个洼地足有五十多人站了起来!
“冲!但凡胳膊上没有红绸的,一律杀掉!”
简单的话语里透着冷酷和无情,随即他如风一般跃上石台,身子扭了几下,已经到了木寨之下。
伏栏而睡的两个瞭望之人似乎听到了声音,微微睁开眼睛转过头,他们还没等看清面前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一条如烟般的身影一跃而上,手中两道白光发出破空之间,钉在了二人咽喉之处!
四五米高的木寨墙在这些人面前如履平地,转眼间五十人都窜了上去。刀光剑影中,一些刚刚从木屋中出来的兵士发出各种惨叫,山前面的大寨门忽然倒翻,数个壮汉拼命推着,将挡在寨门前的数根大木抛飞出去!
“冲,冲进去!”山下千米之外,一队队兴唐军如蚂蚁一般向半山腰攒聚着!
战争,终于正式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