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督战队的驱赶下,一**新附军不断狂叫着冲向营垒。前方是播州军的火炮和手雷,后方蒙军的刀斧手。往前冲可能会死,退后则是必死无疑,而如果逃跑则家中的妻儿老小会因诛连而遭罪。内心的绝望让新附军士兵面容扭曲,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涌向营垒,在密集爆炸声中如同镰刀下的庄稼一样被收割。眼下已是八月下旬,再过十来天田野里的水稻便可以收获。只是此次血战之后,这些冲锋的新附军士兵绝大部分吃不到溢着清香的新米了。
纽璘的消耗战术慢慢收到了效果。上千具新附军尸体不仅将播州军营垒前方的三条壕沟填平,甚至在在土墙下堆积了厚厚一层,使得身手矫健者可以踩着尸体纵身跃进营垒。战前播州军埋设在土墙下的地雷早已被全部引爆,火炮和火枪在连续发射之下也变得极烫,不得不停止射击。原先由火炮、地雷和手雷、火枪组成的四道火力网,现在仅剩下手雷。幸得播州军手雷数量充足,加之本身就擅长近身格斗,故仍牢牢守住了营垒。反观伤亡惨重让新附军士气低落,加之雨水和血水让播州营垒前方变得湿滑泥泞,使得进攻行动更是徒劳无功。
眼见播州军火力渐渐弱了下来,纽璘下令全线出击,兵分三路进攻,准备一举击破播州营垒。进攻营垒的北面仍是新附军,东面则是蒙古汉军。播州营垒的西面正对着神臂城东门,由刘整率守军全线袭击。营垒南部由于距离蒙军大营和神臂城距离较远,并没有挖掘有防炮壕沟,如果大规模进攻会遭到附近的霹雳军营地的火炮轰击。基于以上原因,纽璘并没派重兵攻打播州军营垒南面,而是将由刘整派小规模的死士从神臂城的暗道潜到土墙之下,待营垒守军被吸引到其余三面土墙之时,一举突入营垒之中。
蒙军倾巢出击。面对着黑压压涌来的敌人,让杨邦宪颇感压力。与之前进攻的新附军只拿着刀盾和简易长梯不同,此次蒙军甚至推着揗盾和冲车,还抬着不少巨木缓缓前进。揗盾能挡住手雷爆炸破片和火枪射击,简易的营垒土墙也会在重型攻城器械冲击下土崩瓦解,如果让它们靠近,营垒绝对守不住。只不过这些攻城武器体积巨大,无法通过壕沟前进,只能在地面上缓慢前行,成了火炮的靶子。对于这种风险,纽璘自然是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祈求雨再下大一点,夜色再黑一点,让霹雳军的火炮无法射击,无法瞄准。
播州军的轻型火炮即便没有因为过热而停止射击,也难以击毁蒙军的攻城器械,最多杀伤那些推动器械的士兵。要击毁这些攻城武器,非得要战船上的重型火炮不可。当下杨邦宪便派了人前去请求昝万寿开炮,又命人在矮墙上燃起篝火。实际上矮墙上已经有许多火把,他这样做并非是为了方便杀敌,而为了让河道内的战船能更准确判断营垒的方位。虽然昝万寿早就命炮手对射击储元进行了设定,在播州军营垒附近设定了火力封锁线,但水上风浪会使战船摇摆不定,加之夜色漆黑,炮手的射击操作极易出错。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可不想因为水军判断出错,以致战船炮弹落在自己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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