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北伐已经令大明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难北上,也就是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义欢表演。
如果西魏击败了清军,占据河东,那洛阳也必然是探囊取物,不出两年时间,满清必定退到关外。
届时大明面对的将是一个比李自成还要恐怖的高义欢,朱慈烺根本没有信心,抵挡住高义欢。
这时,朱慈烺心中光复北京的信念在消退,在江南延续国祚的意愿在上升。
这就像一个人,在一个难度较大的目标不能实现时,往往会退而求其次,去实现次一级的目标。
朱慈烺受到了打击,他现在觉得光武帝做不成,觉得赵构其实也不错了。
不过赵构也不是那么好做,朱慈烺首先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议和就等于放弃北方疆土,会让他愧对历代先祖。
朱慈烺在地图前站了半响,还是拿不定注意,最后忽然一挥手道:“来人,摆驾,朕要去看望高阁老!”
高名衡更擅长与防守,在这次北征中,除了在北岸阻击多尔衮,是他布置的之外,并没有太多机会一展所长。
这一战对于朱慈烺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于高名衡也是如此,他看见几年的成果毁于一旦,明朝精兵折损近半,物资器械损失惨重,忧愤之下一病不起,已经到无法下床的地步。
朱慈烺来到高名衡下榻的宅子,在卧室内见到了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挣扎着想要下床的高名蘅,急忙上前道:“阁老免礼!”
“陛下,老臣不能施礼了。”侍卫给高名衡后背塞了床被子,让他靠在床头。
朱慈烺关切道:“阁老要注意身体啊!朕还要倚仗阁老哩。”
高名衡点了点头,见朱慈烺一脸心事,“陛下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朕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阁老!”朱慈烺叹了口气,遂即将建奴派使者过来议和,提出的条件,以及主战和主和两派大臣的观点都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朕实在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问阁老的意见。”
高名衡没有立时回答,他一阵沉吟后,才道:“臣以为主战不可,主和亦不可。”
朱慈烺眉头皱起,“那阁老的意思是?”
“现在我朝新败,已经没有实力收取北方,而西魏又崛起于关西,我朝继续主战不合时宜,应联虏抗魏,所以主和并不可取。”高名衡顿了顿沉声道:“陛下乃是天子,有此身份再,陛下这一仗败了是天子,下一仗败了还是天子,陛下可以数败后东山再起,而失去这个身份,那只需一次大败,就会葬送大明的江山。议和,大明就要承认建奴,放弃北方,陛下就是放弃天下正统的地位,所以议和也不可取。”
朱慈烺糊涂了,“阁老这么说,让朕糊涂了。”
高名衡咳嗽几声后,解释道:“我朝有一弊端,处理事务非黑即白,主战就一味主战,认为任何主和都是卖国,主和就一味主和,想用打击主战派来换取永久的和平。这是党争的遗祸!臣的意思,明主战,暗主和,助建奴,不签约,积蓄实力,择机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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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