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怎么不说话?不愿意为朕分忧吗?”朱慈烺见他没回应,突然直视着黄得功。
黄得功惊觉失态,朱慈烺毕竟是皇帝,黄得功骑虎难下,不敢迟疑,正色抱拳,“臣敢不从命!”
从皇宫出来,黄得功就后悔了,他这人没啥毛病,就是喜欢放豪言,大包大揽,一下给自己揽了个要命的差事。
黄得功骑马走在街上,左思右想之后,还是一拔马缰,来到了马士英的府邸。
在马士英的书房内,黄得功说了面圣的事情,马士英听后一阵沉默。
其实对于帝党近期的动作,马士英早就知道了,但是他认为帝党想的太简单,明朝内部的问题是一环套一环,早成了一团乱麻。
马士英做为明朝首辅,自然不想看见大明灭亡,也想大明图强,但是他不认可陈子龙、王彦等人的做法,他认为眼下维持明朝才是大事,冒然改变,绝对会出大问题。
江北那群丘八,可不是那么好控制,推行西魏的兵饷制度,必然得罪一大批人,搞不好还是需要他来收拾残局。
黄得功能来见他,马士英还是很高兴,不过马士英还是问了句,“国公,如果江北兵马因为此事哗变,国公会怎么办?”
黄得功脸色一沉,思索半响,开口道:“如果陛下给我下旨,我会发兵镇压!”
马士英神情微微一愣,半响幽幽道:“哦,这样啊!”
南京朝廷中派系复杂,朝廷要做什么事情,基本无法隐瞒。
此前清军南下,江北四镇遭受重创,两镇投降,一镇几乎全军覆灭,江北明军元气大伤,而在与满清的战争中,朝廷的新军却慢慢成长起来,使得原本跋扈自雄的江北兵,有所收敛,不敢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
不过另一件事情,却遭到了朝野的激烈反对,不少大臣言辞激烈的指责王彦的策略,是变相开海,是与民争利。
开海损害浙东走私商贾的利益,这些人与江浙士绅的关系盘根错节,发声的渠道,比江北的军头要多得多,立刻就给了朝廷,巨大的舆论压力。
不过朱慈烺却知道,这些人嗓门虽大,但是真正的威胁,还是不如江北的明军。
江北的改革,声音完全被浙东海商的喉舌压制,看似没什么声音,可一旦发难,就会要命,而浙东海商反对声音虽大,但是他们手上没有兵,可能煽动百姓制造**,但是只要决心够大,就能派兵镇压下去。
此时,在浙东宁波县,丁忧解官在家的前太仆少卿谢三宾的府邸内,几名浙东的士绅聚集在一起。
“朝廷要让织造局主导对倭国的贸易,这件事实在是欠考虑。”一名士绅满腹牢骚。
谢三宾脸上却很淡定,“这件事情钱兄不必担心,当年没成的事情,现在就更加不能让他们办成。”
姓钱的士绅,闻语脸上一动,“那么多大臣劝说,皇帝都不听。谢老有办法,阻止此事!”
今时不同往日,皇帝根本不信任江浙士绅,不相信他们的话,就算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也不会心动。
谢三宾冷笑道:“如果开海,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你们听我的,先把市面上的布帛收起来。”
一人道:“谢老的意思是,让织造局找不到布,可是江南那么多作坊,我们吃不下啊!”
谢三宾道:“不是让织造局找不到布,而是炒高了价格,卖给织造局。”
姓钱的士绅皱着眉头,“谢老,那能挣几个钱,怎么能比得上走私之利。这个织造局一旦办起来,朝廷获利之后,下一步必是开海,那大家的生意,便没得做了。”
谢三宾却笑道:“你急什么,先将布卖给他们,然后联系郑家,在海上把船给劫了。让织造局血本无归,王彦就准备吃奏本吧!”
(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推荐,订阅,求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