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疆通往金京的官道上,蜿蜒不绝行进着一支甲胄鲜明军容齐整的骑兵队伍。队伍的中间,夹着一辆大型马车。
传说中闻听兄长死讯“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强撑病体”的南安王赵贞,此时正坐在马车里对着身前小桌子上的信纸默默构思给母亲和朱紫的信。
他已经坐在这里默默地构思一个时辰了,总觉得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可是却一句话都写不出来,这大概是和近乡情怯类似的一种感觉吧!
构思到了最后,赵贞觉得写信真得是麻烦死了,还不如让赵壮捎个口信回去算了。
接到召唤,赵壮很快骑着马赶了过来。
他一边控制着身下骑的马的速度,一边隔着车窗听车里的王爷吩咐自己——南安王正在努力装娇弱中,还不能明目张胆生龙活虎地骑着马乱蹿。
窗内的赵贞想了想才嘱咐道:“等到了云阳你再来见我一次,然后就回润阳替我向太妃和朱侧妃报个平安,就说我一切安好。告诉朱侧妃,二公子的名字等我回去再取,别让她自作主张!”
赵壮又等了一会儿,看王爷正在出神,以为王爷交待已经完了,正要行礼离去,赵贞却又补充道:“二公子的小名也等着我回去再取!”
“是!”赵壮纵马离开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在京城出现不太合适,等到了云阳就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回润阳了。
赵壮离开之后,赵贞在车子里躺了下来。
车子真是太大了,里面连床都准备乐,还铺排得软软的,躺上去随着车子的行进晃晃悠悠的很舒服。
心一闲下来,赵贞就开始想朱紫。
朱紫肚子里的孩子七月左右就要出生了,该起个什么名字呢?赵氏皇族这一辈的名字都是从木字旁的,起什么名字好呢?
赵贞想着想着,就由即将出生的孩子的名字想到了朱紫的肚子,由朱紫的肚子想到了朱紫本人,想到朱紫他就开始有些骨头发痒浑身难熬:从正月二十五到如今,自己又素了整整三个月零十天,回去要好好和朱紫算算这笔帐!
其实赵贞只要不想起朱紫,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想起朱紫,他就会出现这个症状,赵贞早就习惯了,也很会解决这个问题——把注意力转移开就可以了!
赵贞忙把思绪转开,开始想别的。想什么呢,想朱紫给他做的酸汤水饺吧!
正月二十五那日临行前,朱紫亲手在延禧居的小厨房给他包了饺子,做了一碗酸汤水饺。
赵贞很少讲究吃的东西,一向是给什么吃什么,不饿就行,也不怎么记在心里,可这碗酸汤水饺他却记到了现在。
一方面是因为朱紫亲手剁的饺子馅亲手擀的饺子皮亲手包的饺子,再加上她亲手调的酸辣汤,自是好吃极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赵贞吃饺子的时候,朱紫又坐在一边自吹自擂大吹法螺:“凭我的手艺,真的可以在延庆坊摆个酸汤水饺的摊子呢,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免得我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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