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天气吃上凉粉，的确是一件美美的事，就连老太太都吃了两碗。乖乖吃了一碗还想吃，不过被苏清河劝住了，她等会还要去游水呢，不能吃太饱。苏小婷原本也想多吃一碗的，一听苏清河劝乖乖的话，也不敢再吃。倒是苏清河和白建安、陈娟华三个大人没有顾忌，吃了个痛快，白止看得那叫一个心痛。一大盆干掉了三分之一，苏清河将剩下的一分为二，一份放到冰箱里，另一份带乖乖去河里的时候，顺道拿去给苏致良。村口对面的河段以前是洗衣服的，有一个石头搭起来的洗衣台，河底同样是厚厚的沙子，河水最深能没过苏清河的膝盖。站在洗衣台上，苏清河帮乖乖换了泳衣，苏小婷没有换，她本来就没打算换，她的泳衣跟乖乖的泳衣放在一起的，乖乖拿泳衣是好心的一起拿了下来。“爸，你牵住乖乖，我下去看看有没有玻璃。”苏清河将乖乖的手交到白建安手里，随便卷了几下裤腿，就跳到河里，俯下身伸手进去细细摸着河底。他小时候在这段河里抓鱼被玻璃割伤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血流不止，单脚跳着回家时，血流了一路。乖乖虽然急切，但也知道利害，只能按捺住躁动的心，等待苏清河一声令下。乖乖游水不需要太大的范围，苏清河很快就摸完一片小区域，确认河底没有玻璃后，他就伸出手想要抱乖乖下来。可乖乖哪里需要他抱，在洗衣台上直接一个立定跳远，一屁股砸到了河里，那威力不亚于往河里扔一枚手榴弹，溅起的水花都落到苏清河的脑袋上了。小家伙落入水中，立马调整姿势欢快的扑腾起来，让伸手想去捞起她的苏清河做了无用功。流水缓缓，小家伙倒没有被往下冲，扑腾了片刻，她用手胡乱的在脸上一抹，对还在洗衣台上的苏小婷招手，“姐姐，姐姐，好好玩呀，你快下来呀~”“我来喽！”苏小婷俏皮的喊了声，穿着衣服直接跳到了水里，她落水的姿势可比乖乖的要好看多了，不过溅起的水花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溅了苏清河，乖乖也无法躲避。乖乖又抹了一下脸，朝着苏小婷游去，没一会，俩小只就在水里嬉闹起来，少数时间是游着的，大多时间都是踩着河底负重追逐。原本挺清澈的河流被她们这样折腾，河沙不停翻滚，倒是有些浑浊了。苏清河脚踩到河里，坐在洗衣台上，眼睛紧紧盯着乖乖，他在下方，随时接应万一被水流冲下来的乖乖。“妹妹你看我！”苏小婷喊了声，等乖乖看过来，她就饱吸一口气，仰面漂浮在水面上。乖乖看得眼睛都大了，在水上睡觉觉，泰裤辣！她连游带跑的扑过去，喊道：“姐姐，教教我，你教我噻~”被她这么一搞，苏小婷也漂不下去了，站了起来搂住小家伙。“婷婷，以前没少来河里游水吧？”这时，苏清河阴恻恻一笑，露马脚了吧，这么熟练的仰漂，要说她不经常游水，身体怎么可能会这么放松，“是你自己学的，还是谁教你的？”苏小婷露齿笑，不说话，这两个问题哪个都不好回答，前者否认也没用，后者回答就要供出教她仰漂的人。苏清河心里有数，便没继续追问，双手抱胸看着苏小婷托着乖乖的身子，不厌其烦的教导仰漂。时间慢慢过去，期间有不少人从马路走过，听到河里有孩子的声音，过来看了一眼，见有大人在，又放心的离开。放暑假了，正是中小学生偷跑到河里游泳的高峰期，得益于长期高压的安全宣传和发动群众力量，现在很多群众看到有孩子在水域游泳，都会去管一管。苏清河没让乖乖在河里游太久，哪怕乖乖再不情愿，苏清河都提着她回到家里，交给陈娟华带去洗澡。苏小婷也回家换了衣服，过来问苏清河凉粉草长什么样的。日头偏西并没落山，空气依旧闷热，但至少比正午下午时要稍微好一点，苏清河躺在走廊的躺椅上，嘴里含着一根从乖乖书包里翻出来的棒棒糖，听到苏小婷的问题，他闻弦知雅意，扭头看了眼小姑娘，笑着问道：“你想学做凉粉啊？”苏小婷点头，“我做给我爸爸吃！”“唉，”苏清河叹了口气，探头探脑往屋里瞄了一眼，压低声音，“乖乖要是有你这么懂事有孝心就好了。”苏小婷撇嘴，“我爸爸可不会偷吃我的棒棒糖！”苏清河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光明正大从乖乖书包拿的，能算偷么？”苏小婷不懂梗，不接梗，而是问道：“妹妹知道吗？”苏清河泄气道：“不知道。”苏小婷大声说：“这不是偷是什么？”“小声点！”苏清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生怕乖乖没听到是不是？”苏小婷眼珠一转，嘿嘿笑了起来。苏清河不知道她笑什么，本能的觉得不妙，起身拍拍屁股，拿起菜篮走出了家门，他要去河湾那片菜地摘点蔬菜回来喂马。他离开后不久，乖乖洗完澡出来，满屋找他，没找到人，听苏小婷说爸爸拿着菜篮出去了，乖乖拉起苏小婷也想出去。“你出去一步试试看？”白止语气森然，“刚给你洗完澡，你又出去出一身汗！”乖乖抬起的脚终究还是放了下去，只不过由原来的前进一步变成了后退一步，她还没是没有胆子违抗妈妈的话。她跑回卧室捧出来一台平板，让白止播放《猫和老鼠》给她看。呐，想她乖乖待在家里，是有条件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乖乖今天还没看动画片呢，白止便投屏到电视机上，让乖乖和苏小婷坐在沙发上看，好吃好喝的供着。乖乖想起自己的书包还有根棒棒糖，跳下沙发去翻书包，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苏小婷和白止这两个知情人噗嗤噗嗤笑，但是没有揭发苏清河。乖乖狐疑的看了眼她俩，举起手抓了抓头，又跑到房间里拿出一张五块钱，是她今天卖稔子赚到的。“姐姐，你去帮我买小零食回来好不好~”苏小婷还没应声呢，白止就先开口了，“让人跑腿是要给跑腿费的！”“啊？什么腿腿费？”乖乖很纳闷。白止解释道：“就是你让姐姐去帮你买零食，你要给姐姐钱！”乖乖挥了挥手里的纸币，“我给姐姐钱钱了呀~”“你……算了。”白止摆摆手，“婷婷，买包小辣条回来给我，就从乖乖这五块钱里扣，你跑腿费我做主给你一块。”乖乖瞪眼，“这系我的钱钱！”“什么你的我的，难道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包辣条吗？”白止眼睛扑闪扑闪，把乖乖给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