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仔这也太淘了吧，我们以前顶多就徒手抓四脚蛇，见到蛇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敢去抓啊。”“你说是现在的孩子胆太大了，还是我们小时候胆子小？”“有没有一种可能，小时候我们被大人警告得多，所以才会见到蛇就跑？”双塘村并不大，熊孩子苏秋杰一个人徒手抓蛇的“伟大事迹”很快就传开了，同时传开的还有他被家里大人暴揍一顿的消息。不难想象，在剩余的假期里，这件事都会是村里大人闲聊时的谈资，也会是以后教育孩子的反面素材。村里人也是蔫坏，咋舌之余，还打着串门的旗号去看看这个话题中心的人物。g.而苏清河家里也同样热闹，得到消息的苏海燕来探问苏小婷，苏清海也过来关心一下老太太和小乖乖有没有被吓到，昨晚喝得烂醉的苏泉、苏福也来凑热闹。几个人凑到一起，便就聊了起来，话题也基本都跟蛇有关。双塘村是山村，以前可没少看到蛇，什么翠青蛇、竹叶青蛇、眼镜蛇、饭铲头、响尾蛇、菜花蛇、水蛇等，经常有人带着工具带着狗上山抓蛇去卖。苏海燕突然想起什么，眼神玩味地在苏清河、苏泉、苏福三个人身上瞄来瞄去，三个大男人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苏泉忍不住问道：“燕姐，你在看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苏海燕说着就噗嗤笑出声来，“还记得你们去河里游水时遇到水蛇的事吗，哈哈哈哈，你们吓得……”“燕姐！”三个大男人黑着脸打断了苏海燕的话。白止看着苏海燕笑得差点喘不过气的样子，又看看苏清河板着的脸，饶有兴趣地说道：“燕姐，然后呢，你继续说啊，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姐，求你了，给我们留点面子吧！”苏泉央求道，苏清河和苏福也是一脸央求看着苏海燕。然而苏海燕并不买账，哈哈大笑地说：“村里二十四五岁以上的哪个不知道这事啊，你们还有啥面子，不就吓得衣服都没穿就跑上岸，拿着衣服一路果奔吗。”“啊？燕姐你把他们都看光啦？”白止的关注点很独特。苏海燕被口水呛到来了，咳嗽几下，解释道：“当时刚好是下田的时候，他们跑上田埂，挺多人看到的！”苏泉、苏福双手捂脸，这尼玛简直就是社死瞬间。倒是苏清河脸皮够厚，不过心情也不太美妙，如果时光能重来的话，他绝对不跟着跑上田埂，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带头来着。白止把目光放到苏清河身上，感叹道：“你真是能一次次给我带来惊喜啊，要不今天干脆都把你的童年糗事说出来吧！”“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苏清河怕白止不相信，还特意多强调一遍，但到底还有没有，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就好像喝断片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事后有人帮忙回忆。童年已经太久远了，有些事连他自己也都记不太清了，但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帮他记住。秦昊笑过之后，有些不理解地问：“按理说你们应该人不少吧，上岸应该就没事了吧，怎么会被一条水蛇吓成这样？”苏清河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回答说：“其实也不多人，就六七个吧，都是六七岁的年纪。当时那条水蛇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都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逃，能记得拿衣服就已经很好了。就是不知道当时是谁带头的，居然往田埂上跑……”“阿泉带头的！也是他第一个发现有蛇的！”苏福冷不丁说道。“想不到罪魁祸首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苏清河看向苏泉，咬牙切齿，手指关节噼里啪啦响，“阿福，摁住阿泉，必须要给他上刑，才能一报当年社死之仇！”真动手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挠挠苏泉的腰，他特别怕酸痒，这是他众所周知的弱点。三个大男人幼稚地闹成一团，以这种方式消弭着各自心里的尴尬。毕竟是果奔，不管当时年纪多大，长大后即使当成笑料说出来，也是有些尴尬的。苏清海庆幸地拍拍胸膛，“还好当时我年纪小他们没带我去，不然我也避免不了社死了！”“爸爸~爸爸~我也玩~”正在院子里跟哥哥姐姐们玩耍的小乖乖，看到廊下爸爸跟叔叔们在玩闹，也哒哒哒跑了过来。一堆小朋友早就把战场转移到院子里了，开小车车的开小车车，撸狗的撸狗，玩泡泡机的玩泡泡机，还有小朋友拿水枪射泡泡的，好不热闹。“乖乖你也想跟阿泉叔玩啊？”小乖乖听懂了，重重点着小脑袋，“想玩~”“好，爸爸就教你挠阿泉叔痒痒！”苏清河把乖乖拉过来，抓着她的手放到苏泉腰间点了点，每点一下，苏泉身体就跟着颤一下。要是只有苏清河一个人，苏泉早就反抗了。但有小乖乖在，他便就不挣扎了，担心不小心打到小乖乖。而且他还会主动去问小乖乖：“乖乖，玩得开心吗？”“开心~”小家伙可开心坏了，嘴巴咧个不停，现在都不用爸爸抓她的手了，她自己就会去戳阿泉叔的腰，每戳一下，阿泉叔的身体就颤一下，每一次都能引得她咯咯大笑。见到此情景，苏福乐道：“也就是乖乖是个女娃娃，阿泉才心甘情愿给她当玩具。换个男孩子试试，阿泉不把他当玩具就偷笑了！”“现在观念转变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重男轻女了，你到村里哪家问问，谁不想要个女孩子啊！”苏海燕感慨道，这事她是深有感触的，她父亲就不止一次因为她是女孩子而喝骂她，说她是个赔钱货，分不到地不说，还要供她生活读书。不过这都是上世纪末的事了，随着村里没有多余的地分给新生男丁，随着中青劳动力外出打工，重男轻女这些老旧的观念也慢慢转变了。当然也有例外的，好比如苏清河家，“我家可不重男轻女，反而重女轻男，没看我姑当时被宠成什么样了吗，我爸妈他们以前还遗憾没生个女儿，甚至还说想去抱养一个女儿呢！”“那是你家男丁太多了！”苏海燕撇撇嘴，不过话说回来，她觉得自己能被大婆一家善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儿时确实凄苦，但也不排除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要知道大公大婆一家可是出了名的宠女孩，苏清河这一辈就四个男丁，大公大婆也没个孙女，把她当成亲孙女对待，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