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的手里拿着这一沓1万元崭新的人民币,心里又开始算计起来。这些定钱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那部分钱,等玉米过完秤,装上车的时候,再如数给他,应该比手里的钱还多两倍。
胡大海捧着这些钱,就像捧着一张神圣的救命符一样,两只眼睛发出异样的光彩来。他笑了,他那张喜忧掺半的笑脸里,露出他不知满足的**。胡大海没想到刘大爷能给他预支这么多的钱,心里一阵兴奋。他站在院门口,把钱握在手中,用手弹了两下,斜着眼睛向院子里面望了望,心想:这些钱可不能让屋里面的女人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手里有这么多钱不给她,还不得把自己撕碎了啊!一想到女人见钱眼看的样子,胡大海苦笑了一下,把手里的钱攥得更紧了。这钱可是自己的血汗,就是想花也得花到刀刃上啊,千万不能落到女人的手里。如果,他再把钱给她,说不准都得打水漂流走。
这回,他多了个心眼,到仓房里面找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钱包了起来,藏到马棚的上面的一个装农具的箱子里面。然后就和胡同里面的那些村民,去村子里面跟着打苞米的机器排号去了。
这几天,村里一直有收粮的大车来往,胡同里面立刻热闹起来。各家各户挣着抢着用打玉米的机器,可是,村里就一台打苞米的机器,让大家轮番打,也确实忙得不可开交。胡大海得了刘大爷的预支,他想稳坐炕沿,也坐不稳了。他必须赶在刘大爷家亲戚到来之前,把家里的那堆苞米,全都打出来。可是,胡大海的家里没有人手,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忙活,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丫鬟拿钥匙,当家说了不算,都想让他家先打玉米。尽管大家都等钱用,也都拱手相让。
机器开到他家院里,没到两个小时,他家那垛小山似的苞米堆,就被清底了。看着那些黄灿灿的苞米粒,胡大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一年的辛苦劳碌,终于盼到头了。整垛的苞米打完了,胡大海使劲地抖去身上的灰尘,急忙给机器师傅付了工钱,苞米机器立刻开出了院子,去了下家。胡大海送走了大家,关上院门,他站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黄澄澄的苞米粒子,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的笑容。看来今年的几垧地,没有让他失望。他看着院子里面的粮食,在心里大约地估算了一下,这一堆苞米大约得有五六万斤,就算在粮库买个最差的价钱,也能收入三万多元。可是他一想到来年盖新房的事情,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婆,他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盖座新房子可是老婆多年的心愿,因为那两间小房子,已经容不下那一大家子人。就是为了能有一座大房子,几年前,他领着村里的农民工去工地打工,没白天没黑夜累死累活,虽说没少吃苦,却也没少挣钱。可老婆一个人在家里带着孩子们,侍弄这几垧地,也没少挨累。她活着的时候,已经备好了砖料和木料,连房子的地基都已经找人打好了,就等着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破土盖房。没想到新房子还没等动工,她就出了意外,现在家里来了个败家的,还没等挣来,就花了出去,这样的日子也真是难过。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想到这里,胡大海又簌簌地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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