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还真听出陈景话里有话,把眉一横。
“这屋里吵吵嚷嚷,你往里喊去,里面的人能听见?”
她不知道陈景为什么要在这句话上挑刺。
但不妨碍她心有灵犀,变着法找茬。
小厮老神在在:“我们这些苦哈哈,这点本事要是都练不出来,哪来本事伺候贵客们。”
他刚撂下这句话。
一名年轻的跑堂就从里面跑出来:“五位贵客,您里边请。”
最后一个字音甩下,他就轻巧、精准地落到五人身前。
气都不抖一下。
一点都没从里面快速疾驰奔出的样子。
“修为不错。”计白枝挑眉,夸赞一句。
跑堂弓腰,在前领路:“客人说笑,都是些粗浅的步法,上不得台面,凑合跑堂够用。”
“现在正是饭时,几位客人要不要先在楼下用餐?”
“我们虽地处荒漠边缘,可也是有些拿手的下酒菜。”
陈景点头:“那就来些吧。”
“五个人,你就来三热三冷两个汤。”
跑堂应下来。
招呼他们进去厅堂,引到一处空桌坐下。
客栈大厅里人很多。
大多都五大三粗,身上能见着明显伤疤、武器放在不显眼、但又很顺手的位置上。
商队很少见,有那么一两群都缩在角落,小心翼翼,不敢高声放语,生怕惊扰到那群“好汉子”。
计白枝大大咧咧,把剑解下,放到桌上。
手都还没来得及缩回来。
玉还真就伸手抽他一下。
计白枝疑惑看去。
玉还真努嘴,示意看其他桌子。
计白枝恍然,如他们一样,把剑放在不起眼,但自己又方便拔出的位置上。
“这家店,感觉怪怪的。”江雀儿抬手,在桌上一抹,拇指和食指点点合合,“桌子黏糊糊的。”
陈景看她,压低声音:“店开久了,难免浸了油脂,黏一点很正常。”
他看似在反驳。
但双眼真诚,直视江雀儿,满满都是鼓励。
她果然继续说下去:“但你们看,这些痕迹。”
她指去。
桌角有几处明显修补的痕迹,断了又补,钉眼**个,至少补了四五次。
边沿数十道狭隘凹槽,切口平整。
有不少几处,痕迹很新,江雀儿指甲一刮,去掉一层薄薄灰腻子,就现还新的木头原色。
不太像是磕磕碰碰留下的。
“这里经常会发生口角?”鱼通慧皱眉,抬头谨慎地向四周打量去。
跑堂探头一看,脸上浮现出懊恼:“给您上错了!不是这种猪,我去给厨子......”
陈景一点桌子。
其他四人知晓自己该做什么。
玉还真出剑,刹那间落跑堂脖子上。
周围人脸色一变。
好快的剑!
他们没看清动作,甚至都没听到出鞘声。
江雀儿轻拂袖,咔吧一声,把桌角掰下,丢到跑堂脚下。
这让周围人侧目。
好大的姑娘......
哦,不是,好清瘦的姑娘......
呸,这个抛去某方面看起来还略显清瘦的姑娘,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唉哟。”跑堂脚一软,把腰弓起,“客人您别气,小店也是头回有这么多客人,忙昏了头。”
可任凭他怎么调整,玉还真坐着不动,剑都和他脖子紧贴,如影随形。
“今晚我们要住下。”陈景把头撇回来,“差个能说话的人见我们。”
“这菜撤了,换干净的来。”
跑堂点头,把肉煲拿起,奔着厨房去。
鱼通慧恋恋不舍,放下筷子:“那肉有问题?”
“有。”陈景点头。
计白枝皱眉:“我刚才看了,灵性正常,没什么异样,是有毒?”
但......猪的确是除了黑猩猩之外,和人最相似的一种生物。
“你怎么知道的?”江雀儿皱眉。
如果陈景不说,这恐怕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解到的知识。
陈景面色不变:“稍微了解过一些。”
作为一名网络作家,知道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知识,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师兄,我们今晚还要住在这?”鱼通慧皱眉,“这家店可是......”
“不住这能住哪?”陈景反问。
“我们没有帐篷,晚上住大漠,大概只有你能活下来,我们四个都被得冻死。”
“可......”鱼通慧还有些迟疑。
陈景摇头:“我们要是没看出来,他们估计是会对我们动手。”
“但我们看出来,他们就没那个胆子。”
“柿子得挑软的捏。”
“我们可不是软柿子。”
江雀儿歪头:“那我们是什么。”
“是巢猪。”陈景立马回应。
几人皱眉,面露难色。
哪有用那玩意来形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