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办到的？”这龙族使者的修为近乎合体，月楼所说的扒皮抽筋拿逆鳞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按照他如今元婴后期的修为，单靠自己是决计不可能的。

她探究的眼神落在月楼身上，这个人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

他身份多变，偏偏他每个身份都没有漏洞，他周围的人也没有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这个人，月楼实在是太过神秘。

这样一个神秘的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于天瑾之下，就算没有野心，自由自在的不好吗？听人调遣，可不是什么让人享受的事。

“这世界上实力并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能够借助其他手段为什么不用呢？”月楼像是在阐述自己算计龙族使者的过程，又像是在劝诫月仙聆的固执，劝诫她要一个人面对镜湖夜氏的固执。

月仙聆听到他的话瞬间沉默，没有再往下问。

良久，她缓缓抬头，眼底的凉意令人心惊，也令人心疼。

“你感受过被当成棋子的滋味吗？”她冷笑着看着月楼，“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一直就活在算计中，不知道是自己在算计别人，还是别人在算计我。”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要牵扯在别人的计划中。明明我什么错都没有，却要无缘无故的接受惩罚。借助其他力量？我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借助的呢？”

“天瑾？也许那是一条路，可花神殿注定不会是我的归宿。探究这个人你知道，我也了解，他可能救一个对他没有价值的人吗？”

“那么你呢？你的晓娄月氏吗？他们要是知道我原来是夜家主的女儿，恐怕是会将我千刀万剐吧！”

“我能借助什么？就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我只能借着偷来的躯体，去结束镜湖夜氏的风光。”月仙聆还是第一次把自己压抑在心中的痛苦述之于口。

她在自己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在被天瑾救起的那一刻，在决定接受冰魄珠的那一瞬间，她就不再是纯粹的，不再是自己的了。

月楼说，当自己的力量不够时，要借助其他，可是她自始至终就在借用别人的力量。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赋予的。

她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成长，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不死，却无法接受镜湖夜氏不是在自己手中灭亡。

那个将她的美好毁于一旦的家族！

那个早就该在上古灭了族的家族！

他们不是认为自己是灾星吗？那么坚定的以为。她要是不成为那个灾星，他们岂不是失望透顶？

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喜欢满足别人的愿望，无论是好的坏的，她都喜欢去帮他们实现，然后……将之送入地狱！

月楼看着月仙聆落寞中带着仇恨的脸，霎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世界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坏，不过都是逼迫罢了，是人，是生活，是利益……

原本被月楼抓在手里的灿灿感觉到了月仙聆低落的情绪，它挣扎着自己略显肥胖的小身子，一下脱离了月楼的掌控，扑入月仙聆怀中，用他的龙须去扫月仙聆的脸颊，仿佛在安慰她。

如此通人性……

月楼看了看自己一只空空如也的掌心，有些错愕，半晌后回过神来，又很快去看灿灿，见到它一副心疼‘母亲’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又低头去看也要挣扎着逃脱他的掌控的金金。

“唔，这两条小龙倒是不错，黄金龙啊！”月楼戳了戳还被他掌控在手心里的金金，不理会它幽怨的小眼神，拎着它的小尾巴，任金金怎么扑腾也走不了。

月楼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金，“说实话，我吃过各种各样的妖兽，就是还没吃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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