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下来,我累的气喘吁吁,而马库斯的手里已经提着数不清的购物袋了,太多了,我都记不清我们到底都买了些什么了。
“我以为我们是来买肉的。”我故意刺他。虽然戴着口罩,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的讽刺压根不以为意。我有点气馁,刚才他至少在我身上花费了5万欧元,这还不算我极力阻止的部分。我心情异常复杂,这种复杂与甜蜜同行。说实话,我是女人,我也有虚荣心,自己的爱人如此大方的送我礼物,说心花怒放就夸张了,但说我不高兴,那就假了。
之后马库斯把我送到了停车场,他让我在车里等着,而他则打算返回商场,我吓的赶紧拉住他的手,“别再花钱了,我心疼。”马库斯听了呵呵笑,“安,我只是去给你买肉吃。”我无语加无奈,却只能松开他。
马库斯在15分钟后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四个大购物袋,里面全部是吃得东西,甚至还有零食……
我对此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感动的想哭,自从来到意大利后,尤其是在沃特拉城的差不多三年时间,人情冷暖我看得太多了,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这个男人不仅驻进了我心里,现在更开始入侵我的感官思维。如果长久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定的对外宣称,我不相信爱情!
回到别墅时,我想帮忙提东西,结果马库斯只递给了我一个最轻的手提袋就把我打发回屋子里,剩下的东西都是他自己提进来的。我想去厨房把他买的食材整理一下,马库斯却拿出在商场买的蓝色连衣裙塞给我,催着我去换上。
我无奈极了,只得先上楼去换衣服。
这条裙子我很喜欢,纯色系,V领,胸口垂着同色的流苏,淡雅又带着低调的华贵。我自恋的在镜子前照了又照,下楼时,马库斯正在厨房里整理食材,我站在一旁安静的观察,我以为他不会懂得如何分类,哪些该放在冷藏柜,哪些该放在保鲜柜,但是他做得很好,分类的很完美。我忍不住从身后搂上他的腰,马库斯转过身扶着的我肩上下打量我,“美极了,安。”他的赞美让我脸红,但我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点,我不是瞎子,也不是笨蛋,从离开疗养院开始,马库斯就不正常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我踮起脚尖环上他的脖子。马库斯却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忍不住惊呼,下一秒,他已经抱着我安稳的坐在客厅沙发上了,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极致速度,兴奋激动的难以形容。
但我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知道。
马库斯并没有再吊我胃口,他把我抱在大腿上坐好,手把玩着我胸口的流苏,“安,在疗养院时我很生气。你想知道为什么对吗”见我点头,他对我笑笑,“可怜的安,如果我告诉你,你母亲对你存有很浓重的恶意,你相信吗?”
“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反问他。他看上去有些惊讶,“你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镇定?”我耸了下肩,“你没有欺骗我的理由,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吸血鬼难道还附有超能力?”
“噢,安,我一个下午都在为这件事担心,而你却表现的这么不在乎?”马库斯似乎被我搞的相当没脾气,“你难道不难过吗?我以为你会非常伤心。”
我好笑的看着他,“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下午才会买这么多东西送给我,是想让我不至于知道真相时那么悲观?”
马库斯点头说,“这是当然,我很担心你,你这个内心黑暗的小姑娘。”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暖融融的,组织了下语言,我对他解释说,“我妈妈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失去她,但是,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很薄弱,这么说也许很矛盾,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感情,你知道,我是13岁才开始和我妈妈一起生活,我运气并不好,从小到大似乎和我牵扯上关系的亲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妈妈她恨我,她觉得她的不幸全部来源于我这个灾星。今天在疗养院里,她对我太和气了,那不是她的性格,她不可能因为我没有丢弃她自生自灭就特别感动,噢,好吧,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总之,今天当她平静的和我面对面时,我没有大喜,我想我对她可能已经死心了,她对于我来说更像是责任,而并不是……”我斟酌了一下,“而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不离不弃的亲情。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马库斯蹙眉看着我,“你的意思是,她如何对你、怎么怨恨你、或者对你存有恶意、善意,无论怎样都不能再影响你了,是这个意思吗?”
我想了想,点头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