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晶石黄金吸引来的中立佣兵早就被吓破了胆,他们可比不上这些家大业大的势力,自己一个生存,死了就真的是死了,尸体都不知道是被动物还是人吃了,身上的资源武器衣服都会给人扒光。
这趟接受任务以为相信了金主稳操胜券的保证,都是来捡便宜欺负孤儿寡母的,不是准备当众多尸体当中一个的,有些反叛的王宫警卫跟着雇佣兵都蠢蠢欲动,准备脚底抹油跑路。
人群当中已经开始找熟面孔窃窃私语,判断青年是不是真的强悍,权衡其中的利弊。
宋凉倒是勇气可嘉,一夹马腹而出,问道:“你是谁?”
陈广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名哭的撕心裂肺的小老头,惊讶道:“原来你就是李繇。”
使用步枪的铁木尔猛然大吼:“老李小心!”
一个预瞄就扣动扳机,众目睽睽之下枪口对准李繇,让宋凉以为这个星月走狗也疯了,或者想要乘机干掉其余势力。
只见子弹射入李繇身前两尺,地面上昂贵的羊脂玉瓷砖轰然炸裂。
而李繇脑袋朝后一仰,眼睛猛然爆出一团血花。
李繇双手捂住眼睛,鲜血不停的从指缝之中涌出,哀嚎声凄厉无比,那一颗头颅滚落在地,拖拽出一条血路。
咬牙的铁木尔面部狰狞,紧张提醒道:“这小子能控制金属!”
陈广抹掉脸颊上别人的血,伸出食指轻轻一动,那些打在墙体里的弹头纷纷爆射出来,绕指柔般旋转,朝铁木尔问道:“我再打一次眼睛,这次你要是拦不住,我也用一百根几把塞你嘴巴。”
铁木尔二话不说,立刻枪口下移退了两步。
陈广隔空抓着哀嚎的李繇,子弹头拉长成为一道道铜刺,控一根钉入他的眼眶,笑道:“我一恨有钱人,二很为老不尊的老东西,你全占了。”
任何笑容配上一身血衣,在英俊的脸庞看起来都很扭曲变态,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陈广不急于杀死李繇,手上砍到断刃的骑兵刀直接扔了,边脱下粘稠的风衣,边问道:“来嘛,往前一步荣华富贵,全城的比都可以随意艹不给钱,一个不敢打就一起上嘛,几千上万人,一人踢我一脚,都能把我踩成肉泥了,敢造反就别怕嘛。”
这实在不是一个轻松愉悦的调侃,也不是令人热血上涌的演讲。
这名原本只是被当做园丁的宫中奴仆,淡然语气与漫天血腥交织在一起的滔天怒意。
还有如刀刃般的锐利杀气。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军阀大枭感慨,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自己手下。
又一人分开人群缓缓向前,陈广默不作声一拳轰了出去。
男子挡住一拳后,平静道:“我叫孔秦,海军老兵。”
准备杀人的陈广微微一愣,问道:“孔秦,当年MSS中央西北总局指挥官,孔秦?”
男子敬了一个军礼,声音沙哑,轻声道:“见过西北战区司令,陈同志你好。”
当年赵胤和张凤鸣布局,不提自然资源,西北一直是国家的战略纵深,为了有朝一日能有力量收回国土,派遣了大量的情报人员进行潜伏,不说突然消失的军事战争委员会成员羊太祜、副相徐怀,接下来就是当年呼声最高有望入内阁为首相的孔秦。他的身份极为特殊,消失前就是一部之副长,在情报部门跟那位破获津门阴谋的部长旗鼓相当,但是因为上司即将退休,所以他可以说是整个情报部门的实际领导,至于为什么会放着高官不做,跑到这边陲小城,这里面的故事恐怕就无法对人倾诉。
孔秦眼神和蔼,卸下了背后的一个长盒子,笑了笑道:“几个月前的贺兰山之战让我叹为观止,虽然我别的本事没有多少,可是这找人捡东西的能力倒是很独树一帜,这把刀我在沙湖里捞了三天才找回来,总算帮到友军了。”
接过长盒子反在手上一掂量,陈广眼前一亮,杀八百骑兵更多是因为兵器太轻的缘故,总觉得挥刀不痛快,此时长盒子在他手上颤抖嗡鸣,陈广打开盒子握住蚩尤刀,皱眉问道:“这个理由,不足以让孔先生暴露,先生在星月盟的赏金可是比我高出一个等级。”
孔秦摇头道:“没什么要紧的,本来就打算冒个头给星月盟一个警告,正好敦煌城政变可以作为媒介,原本你不出面,事后我也得安排人清理的。”
陈广听到这里,冷冷道:“张议潮是你安插的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