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别墅区,程彦去给需要的人家送了药,院子里的积水已经上了第一层台阶。
这还是想办法治理过的结果,否则一天时间,早淹进屋子了。
第五天,短暂地停了会雨,楼梯上的水刚退两层,更大的风雨降临。
门板上都被砸出了缝隙,有水迹往里渗。
早在第一天,他们就把烟囱封了,这会天气维持在7、8度,不是特别冷,可以不用壁炉。
水龙头里接的水带着有一股铁锈味,还有肉眼可见的脏污。
不知道这场雨的影响范围有多大,但可以预料到的是,这场雨后,很难再像以前一样,在路上捡到完好无损的汽车。
要不是环境影响,现存的车辆,物资是够让幸存者用上很久的。
第六天,基地空旷的防线上,潮湿、发黑的铁网,钢板在晦暗的天光中泛着冷寂萧条的幽光。
一切都被黑暗笼罩,阴暗的防空洞里人们坚持着,祈祷着雨停。
因为多处水管出现损坏,为了减少设施损坏,防空洞以外区域再次停水。
基地已经尽力维护了。
半夜里温度下降得很快,别墅区根本出不了门,水没进屋全靠沙袋,特制防水布。
公寓楼和宿舍一楼的住户都搬了上去,深夜走廊上依旧有灯光和说话声,咳嗽声。
“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赵父看着漆黑的窗外感叹,“还好那些能收的菜全都收了,就算积水到了恒温玻璃房,也能减少一些损失。”
那些作物都是他们费劲心力照料种植出来的,怎么可能不难受。
赵母正在清点物资,“言舟说温度还要降,这几天让我们别出门,尤其是他值班的时候。”
下午他们这栋楼就有人因为呼吸道疾病去世,赵父拎着铁棍就上去打丧尸,没把她吓死。
此时,另一栋楼。
“谢谢。”
门外的男人抓着两粒药裁减下来的药,感激地向屋里邱菱,徐依几人道谢。
他拿着物资问了好多人,都没换到药,都快绝望了。
基地虽然安排了人送物资,但大多都是压缩饼干之类的干粮,药品一直是稀有物资,更何况大家都被困在楼里。
手里的有药的也不愿意拿出来。
“你还好吗?确定这个普通感冒药对你有用?”
荆志高担忧地看了看男人恍惚的视线,半个小时前还听见他在走廊上呕吐。
前几天他们几个原先吴城的幸存者和徐依,就搬到了同一层,还换了套间,都是认识的人挤挤住着,没再跟其他人一起睡六人间上下铺。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回去休息下就好。”
男人礼貌地跟他们道别,回到自己打地铺的位置,原先他住在顶楼,下雨后跟其他人一样,只能往下搬。
为了不影响别人,他特意选了角落位置。
他拿出磕碰得不成样子的保温杯,把药给吃了,盖上洗得发白的被子,闭上眼睛休息。
昏暗的光线中,尽头窗户已经封死,没有人看见他逐渐苍白的脸色,还有痛苦的呼吸。
人死前发出的哀嚎,听过的人都知道有多渗人,闪电划过,墙边还没睡着的人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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